卻再說蕭弦這邊,正在樹林間禦行,突然,蕭弦大喊一聲:“停!”眾人皆停在空中。
“就在這裏。”蕭弦指著右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洞口道。
順著蕭弦所指看去,是一口不大的洞口,僅容兩三人可過,而洞內陰氣更是極為濃重,在外麵便感絲絲涼意,蕭弦首先降了下去,玲瑩與紫琳緊隨其後。
蕭弦走到洞口處,先向四周望了一望。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四周濃密的高草,僅有一條彎曲小道草被壓低,其餘皆沒腰,極為繁密。而這處洞口上石壁光滑,甚至仍有露珠於上,極為潮濕。周圍更是一覽無餘,除了遠處的樹林外,這一片隻草,空無一物,卻是個隱蔽的好地方。
而洞內,卻是隱隱散出藍光,陰冷至極。
蕭弦仔細地看著周圍環境,一直低頭沉思著對策。
而紫琳與玲瑩暫是無事,便在周圍互相聊了起來。
玲瑩雖然對其他人較為冷漠,卻不是如同齊離羽般幾乎對所有人都不聞不問,而若是認識之後便是無話不談,盡管她依舊比較內斂,不怎麼說話,但比以往的神情也要輕鬆了許多,不再是淡漠。
“你以前被蕭弦耍過?”紫琳在旁打趣道。
“是啊。嗬嗬,蕭弦他還是很有想法呢!”玲瑩少見地一笑。
“那是怎麼耍的?”
“說實話,他是無形間地玩人,以至於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耍的我,反正就是被耍了嘍。”
“……”紫琳無語。
“那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紫琳問道。
“就那樣認識的唄?無意間。”玲瑩卻是看向了別處道。
紫琳也不再多問。如此的相識定是極富戲劇性,到後來再問也不遲。以玲瑩的性格估計也不願提起如此往事。
半頃,蕭弦這才抬頭道:“都過來一下。”
待兩人走近,蕭弦已是一臉莊重道:“這次比試的難度超乎我的想象,所以……我們大家的任務都非常的艱巨。”
兩人都未說話,靜靜地聽著下文。
“我接下來說的話,務必謹記。不要問理由,就這樣照著做。紫琳,雪舞派定有散發寒氣之功,你的任務便是一直散發如此寒氣之功,往此處西南約十幾裏地,找一個隱蔽場所隱蔽起來,待上一天,等到第二天驅散寒氣,回到楊弈辰處。記得,若是楊弈辰單獨在那裏就把他救下來,若是有人在就潛伏在旁邊,等我們來相救。若是他不在,那你就守在那個地方。玲瑩,你先將這裏寒氣驅散掉,之後隨我一起進洞,記住,不要隨意驚動裏麵的任何東西。一切聽我吩咐。”
紫琳聽著,則是滿臉的不信。但她依舊聽從蕭弦的指示——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她也根本不清楚蕭弦所說的到底是個什麼法,她終究還是散發起了雪舞派獨特的寒氣,向西南方向禦行而去。
而玲瑩,則是二話不說,猛然從腰間取出一張符咒來,嘴裏念叨幾句後,灑向空中,瞬時以那符咒為中心,向四周散發出熾熱之氣,並逐漸將那寒氣吸收。過了好一會兒,那符咒才燃燒殆盡,變成了一堆灰燼,散落在地上。
“嗬嗬,‘炎息’之功你一定修煉到很高的境界了吧?”蕭弦看著如此過程結束,不由得驚歎道。
玲瑩無奈地看向了他。並不說一句話。
蕭弦隻得停止了歎容,他也猛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匕首來,手上聚集風雷之力,一下子插在了洞口的岩壁上。
沒有任何的誤差,沒有任何的破裂。
就如同完全印在了上麵般,一動也不動。
“走!”
在洞口外,雖然感覺洞口寒氣已經消失殆盡,走到裏麵卻依舊是陰冷潮濕,兩邊岩壁甚至隱隱有水聲陣陣,流淌不息。越往裏走,卻是越為昏暗。
時常有透骨寒風刮過,引來無盡寒意。
玲瑩微微皺了皺眉,她卻是凝聚內力,猛然向前一散,一把古樸之劍立於空中,登時洞內便被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好玩意,好東西啊。”蕭弦在一旁歎道。
玲瑩卻突然道:“你還把天雷劍藏著?”
“呃……”蕭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道,“好東西要到後麵才能用嘛。”
玲瑩對此是無話可說,隻見她右手向前一伸,一下子便輕輕握住了那柄劍的劍柄。卻隻覺那光亮愈發明亮,其中更是夾雜了炎熱之氣,登時將那寒氣消失地無影無蹤。
“趕緊暗一點!你想被發現嗎?”蕭弦在一旁急道。
玲瑩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那劍的氣勢瞬間暗了一半下去,隻是散發著點點的光芒,寒氣不知不覺又逼了上來。
“悄悄走……”蕭弦輕聲道,緊接著就摸著牆壁向內小心翼翼地走去。玲瑩緊隨其後,心裏也有了點緊張。畢竟如此黑暗而又具寒氣之地,其中必是凶險至極,饒她修為高卻也有點不安。
不說蕭弦領著玲瑩往前摸索。一縷陽光,透過重重密葉,照到了一個清秀少年的眼上,那少年似正在熟睡,被這陽光一照,臉色便是微微皺了一下,急忙用手擋住了眼睛,卻依舊無法阻擋那強烈的陽光。終於,他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模糊地看著外麵。
綠蔭茂密,無風之林。
“現在……”那少年這才慢慢坐了起來,調整好了心情,望向了四周,看著自己正坐在兩樹之間的平台上。
楊弈辰帶著睡意的臉龐看向四周,是空無一人。除了樹還是樹,無聊至極。
楊弈辰又抬頭望了望天——早已不知在這裏睡過了多少時辰,卻依舊不見蕭弦等人回來。他心裏越發地不安。
“不會真的把我丟在這裏了吧?蕭弦啊蕭弦,早知道不該相信你!”楊弈辰一便歎道,一便往旁處看到。
突然有一陣細細的沙風之聲,從前方不遠處的草叢中發出。
楊弈辰一聽這聲音,立馬緊張了起來。他現在可是手無寸鐵啊,萬一碰上高手了,第一件事就是——逃!
卻聽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楊弈辰也是越來越緊張,幾欲跳下樹逃命,卻也是不敢。
楊弈辰緊緊地盯著那堆草叢。
猛然間,脖子旁邊是一陣的涼意……
一柄青劍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楊弈辰的脖子旁邊。
“小弟弟……你是不是被人丟在了這裏呢?……”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旁輕輕響起。這聲音卻是讓楊弈辰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毛骨悚然。
“哈哈,逮著個漏網之魚!”這聲音卻是從那草叢中傳來。不多時,突然又躥出來三人,俱是形態各異,不同門派,而那聲音便是從其中一個大漢吼出。
而楊弈辰的後麵,卻也是一個極為淩厲的女子,不知出自哪個門派,卻是無時不刻不在散發出一種隱隱的威壓。
那後麵的女子二話不說,不知從哪裏找來的繩子,把楊弈辰捆綁的結結實實,扔在一邊。
楊弈辰也不敢說什麼,他更是不敢大喊大叫,畢竟那把劍一直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們已經錯失了先機……唉,這一次卻是脫離了計劃,運氣不佳啊。”那其中一個看似極為文秀的一名道士道。而他的服飾卻是極為怪異,渾身翠綠,竟還紋五毒於其上,其中更是夾雜了點點血色,應該是一名血毒派的門下弟子。而他卻是老成了許多許多,年齡也大了許多。
“呂之啊,現在咱們咋麼辦?”那個大漢道。
“玄玉樹常生於陰寒之地,從這裏走,應該是這個方向。”呂之指著那個寒氣散發之地道。
“那這個怎麼處理?”那個女子指著楊弈辰問道。
“讓我想想……”呂之低頭沉思著,沉思著。緊接著他指著旁邊的一名小道士道,“凝塵,你看著他。”
“我?”那個小道士不可置信地道。他看起來跟楊弈辰是差不多的年齡,而身著服飾也是普通平常,麵目也極為清秀。
“現在人手分不開,你就看著他,我們馬上回來。”呂之麵無表情道,緊接著他腳下忽地刮起一陣旋風,瞬間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他以往那寒氣散發之地而衝去,這一切都讓眾人應接不暇。而那女子與那大漢也急忙禦行而起,而速度卻是慢了許多,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那個兩樹所搭織平台上,現在隻剩下了凝塵與楊弈辰。
凝塵此刻卻是從背後緩緩地抽出一把劍來,待楊弈辰看清,卻是好笑——原來那不過是柄木劍。而凝塵卻是指向了他厲聲道:“不能亂動!”
楊弈辰停止了笑容,在一旁靜靜地躺著。
“呃……你叫凝塵?”楊弈辰在一旁問道。
凝塵隻是沒說話,依舊將劍指著他道:“對啊。不要亂說話!你就待在那裏不要動!”
“……”
楊弈辰在一旁,隻能無語地看著他,盯了好一會兒,他才歎道:“不要這麼緊張嘛。”
凝塵舉了半天的木劍,手也是較為酸麻,他便放下了木劍,坐在了平台上。但他並不應答楊弈辰,隻是自顧自地抬頭望向四周。
“嘿?嘿?”楊弈辰在一旁不停地“叫喚”道,而凝塵隻是不理他,定定地望著周圍。
“嘿,喂……”
“別喊了!你煩不煩啊!”凝塵終究是忍耐不住,不由得大吼道。而他憋足了氣吼的樣子,卻是讓楊弈辰笑開了花。凝塵不管他笑,抽出木劍,便開始敲打起楊弈辰來,其力卻是奇大,打得楊弈辰的笑聲刹那停止,差點沒撕心裂肺地喊起來。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凝塵又收回木劍,坐了回去。
楊弈辰躺在一旁,默默地,卻是不敢再造次……免得再受那皮肉之苦,他可是不敢用靈力去抵擋,畢竟靈力不能浪費到這個地方上。
他隻能靜靜地等待著。突然,他又想到了蕭弦。
“果然是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楊弈辰自言自語道。
而凝塵,則坐在旁邊,倒自己自顧自的打坐煉氣起來。楊弈辰心想這也不是個辦法,就在那裏琢磨著該如何脫身。
楊弈辰短時間內也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忽覺得繩子材質並不是很好,便打定主意,先把繩子磨破再趁他不注意脫身!
而齊離羽這邊,卻是發生了爭執。
原本是在禦行之中,齊離羽卻是突然停了下來,細細地向前摸索著靈氣所散發的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