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卻是楊弈辰最先醒了過來。
楊弈辰睜開眼四處望去,卻依舊看著蕭弦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呃?思考一晚上?厲害。”楊弈辰嘟囔著,小心地站起來,生怕驚醒了他人。
忽然間,心裏有陣不詳的預感。
“是……什麼?”楊弈辰的心忽然繃直了起來。他警覺地看向了四周。沒人。靜寂,靜寂得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極為清晰。
楊弈辰忽然注意到了蕭弦。
蕭弦如同一根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裏,頭發不知何時竟然披散下來,遮住麵部。而整個人僵硬在那裏,捏著衣角的手也不動了。
楊弈辰小心地走到蕭弦旁邊,悄聲問道:“蕭弦?”
“蕭弦?”
“喂,蕭弦?”
楊弈辰猛然撩開了蕭弦的頭發,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白花的骷髏頭!
“啊——!!”楊弈辰被嚇地跌到了地上,尖叫起來。
眾人立刻被這叫聲所驚醒。所有人幾乎同時睜眼,拿起各自的武器向外急速急行而來。
“怎麼,怎麼了?”田婉兒最先趕來問道。
“蕭……蕭弦……”楊弈辰指著那個骷髏頭道。
眾人這時才注意到了那個骷髏頭,不由得都是一驚。
“那,那是蕭弦?”玲瑩驚道,“這……這怎麼可能?不……不對!”
“這……”眾人看著那個骷髏頭,皆是驚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玲瑩滿臉不服的樣子,心中一怒,上去一腳將那“蕭弦”踢開,卻是一堆幹柴火,“嘩嚓”一聲散落在那裏。
“又被他耍了!”玲瑩怒道。
“什麼情況?”田婉兒道。
“蕭弦就喜歡玩陰的!又玩我們!”玲瑩氣憤地說道,“他一定又去幹別的什麼事去了,也不給我們說一聲,還假裝個骷髏頭在這裏嚇人!”
“那現在怎麼辦?”凝月問道。她平常一直是沉默,如同齊離羽一般,偶爾了問上兩句,緊接著就再也一句話不說了。
無人應答。
仿佛沒了蕭弦,就沒有了整個計劃一般。
齊離羽隨口應道:“照計劃走。”簡單四個字,卻打破了僵局。此時,齊絮也是悠悠轉醒。盡管昨天晚上便讓她醒了過來,但身體依舊是極度虛弱,現在連行走都極為困難,更別說禦行了。
齊離羽二話不說,也不顧什麼顧忌,拉過齊絮一下將她背在了背上,喊道:“凝月,走!”
根據蕭弦的說法,應該是緩慢行走,畢竟還有兩天的時間,就算是步行也可以到那裏,齊離羽並沒有禦行,而是大踏步地向旁出走去。凝月也緊跟在了後麵。
眾人看著齊離羽的行動,心裏也都有了底。楊弈辰與凝塵對視一眼,楊弈辰拿出那個護符看了一下,指好了方向,便向那裏跑去。
隻剩下了李恬月、夏榮輝、玲瑩、田婉兒、紫琳、燕雪兒還待在這裏。
田婉兒道:“蕭弦又另教給我了任務,我先走了。”話音未落,田婉兒也是急速地向某處禦行去。
剩下了五人,玲瑩問道:“誰知道怎麼找寶物呢?”
“找寶物?如何找?”李恬月問道。
“哪裏有異象,哪裏就有寶物。”紫琳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依舊藏在懷裏的那個“絕緣冰”,心裏更是肯定了蕭弦的說法。這密林裏麵肯定還有許多寶物可尋,這“絕緣冰”就是一個證據。這一回她也是信心十足,若沒找到某些寶物還真不算完。而她這時,也暗暗心驚蕭弦的才智,真的是異於常人,自歎不如。
“誰比較善於感覺靈氣這方麵的?”李恬月問向大家道。
同樣是無人應答。尷尬局麵。
李恬月隻得如此道:“那就這樣。大家憑著感覺走,”
燕雪兒突然道:“不行,楊弈辰那太危險了!我是他師姐,不能看著他進入如此危險之地!”
眾皆未應答。玲瑩暗暗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蕭弦說的話,十足是可信的。”
“盡管那樣,可我依舊擔心。”燕雪兒道,“我希望我退出。若是說我不服從計劃的話,我承認,懲罰我接受。但我必須保證楊弈辰的安全。這是我做師姐的職責。”
“……”李恬月暗自思忖了一下,並不阻攔。同時她也內心有了點疑惑,蕭弦是如何預知而將此事告於她說的?
蕭弦的神秘,卻是讓李恬月更為深思。
燕雪兒見沒人應答,便自顧自地朝楊弈辰的方向禦行而去。
李恬月道:“還有誰想要退出的,趁早離開。”
除夏榮輝以外,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了李恬月。這句話的確是有失了身份與禮儀,引起眾人反感。況且李恬月不過是與眾人認識一晚罷,這句話裏卻是側麵現出了她為頭首一般,眾人當然是覺得不可理喻。
“咳……”李恬月輕輕地咳了一聲道,“那走吧。”
眾人皆點一點頭,各自禦行,隨李恬月向楊弈辰相反方向而去。
刹那,是一陣的狂風。
在一處極為空曠之地,有一人臉上帶著麵紗,隨風飄揚,不見其麵容。而全身身著單薄素衣,看似弱不禁風一般,極為瘦弱。而他更是手無寸鐵,在這樹林裏麵,簡直如同一個在狼群裏的羔羊一般,隨時會饑餓成群的狼吃掉。
“剎——”從旁突然傳出來一厲聲,緊接著數把刀劍已經直刺而來。
卻見那人,猛然間不知何時,手上突兀現出來一把碧綠長劍,隻是回頭,輕輕地一揮。
血色已灑,劍光已落。
驚愕,彌漫在這空氣之中。
那人,輕輕地揭開了麵紗,忽然間,嘴角泛起了一絲異樣的微笑。那微笑卻是如此地神秘與狂妄,其中甚至夾雜了對這些無頭之屍的蔑視。而這微笑之中,更如同藏進了無數的刀茫,令人寒不勝寒,隻得可以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