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弈辰與田婉兒,卻是在街上碰著了齊離羽。
卻看齊離羽站在一個攤位前,忽的拿起來數壇酒來,拎著就往前走去。正好與楊弈辰碰麵在一起。
“齊離羽?”楊弈辰端詳了好半天,才看出來這是齊離羽。依據他的身形與服飾,還有那披頭散發的樣子,應該是齊離羽。
齊離羽似乎怔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來,他那雙迷惘的眼神裏沒有了往常的冷漠,目光更是極為散亂。齊離羽定了一下心神,冷聲道:“是你,楊弈辰。”
楊弈辰見他似乎精神不怎麼好,再看他所拎的幾大壇酒,問道:“怎麼了?”
“……不怎麼,可請讓開一下嗎?”齊離羽問道。
楊弈辰急忙問道:“你要去哪裏?”
“你想去嗎?隨便你。”齊離羽側身,直直從楊弈辰與田婉兒之間走了過去。頭也不回地朝哪個方向行去。田婉兒道:“看吧,他這麼冷漠,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得了,不用管他了。我們還是走吧。”
“不行。”楊弈辰望著齊離羽,急忙跟了上去。
田婉兒疑惑地看著他倆,不由得自言自語道:“他們倆又是怎麼的?唉,算了。”田婉兒也是閑來無事,緊緊地跟在楊弈辰的後麵。
兩人跟著齊離羽,來到一片密林處。這一處田婉兒卻是清楚,便是第一次與蕭弦交談的地方。這地方在晚上的幽深寂靜,雖在白天收斂了一些,但依舊滲透出來無盡的寒意。這片密林實在是過於偏遠,根本無人光顧這裏。三人這一路上也未見多少行人,相比之下可比那擁擠的街道好走多了。
而倆人剛進密林,映入眼簾的,卻是倒在地上,數不清的酒壇酒罐,皆空空如也,散布在這石桌石凳四周。倆人這才猛地聞到那嗆鼻的濃重的酒氣,彌漫在這悄愴幽邃的密林之中,楊弈辰與田婉兒不由得雙雙皺了一皺眉。
“齊離羽……這些酒……”楊弈辰訝異地說道。
“不解愁啊……”齊離羽歎道,說著,竟然一下將一壇酒抬起,“咕嚕咕嚕”就往嘴裏麵倒。
“哎哎哎——”楊弈辰急忙跑過去,想將那一壇酒奪過來。這些酒都讓齊離羽喝了,再喝下去卻生怕齊離羽會出什麼事情來,然而哪想到齊離羽力氣要比楊弈辰大上許多,楊弈辰卻不能移動那酒壇分毫,那酒壇裏的酒如同滔滔流水般灌進了齊離羽的嘴中。不多時,那一大壇酒竟如此被齊離羽一口給喝完了。
田婉兒在旁,呆呆地看著齊離羽如此豪放地喝酒,無奈地搖了搖頭,踢開旁邊的酒壇與酒罐,坐在石凳上麵。
楊弈辰奮力將那酒壇奪了下來,看了一看,早已經是空空如也。而還未等他說些什麼,齊離羽竟然又是拿起一壇酒來,開始大口大口地飲那烈酒。楊弈辰急忙喊道:“停!——”
齊離羽頓了一下,看了楊弈辰兩眼,沒說什麼,繼續喝他的烈酒。
“哎呀,停一下,聽我說兩句……”楊弈辰急忙一使力,將那酒壇奪了下來,問道:“齊離羽啊,你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這個,你也不必知道。”齊離羽靜道,緊接著他一躍站在了石桌上麵,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壇酒,幹脆就站在那石桌上麵開始灌酒來。
“喂……能不能停一會兒,你就能不能不喝啊?”楊弈辰站在下麵,大聲道。
齊離羽隻是自顧自地,似乎並未聽見楊弈辰的話語,依舊沉浸在這迷痛烈心的酒中,無法自拔。
楊弈辰也不想去爭了,管他的,既然喝了這麼多還沒醉,那也不必管他,反正管也管不住,於是他也坐在了石凳上,不停地歎息。而齊離羽不管倆人,似乎隻是沉醉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冷漠至極。
楊弈辰歎道:“這樣下去會喝壞身體的……這麼多酒……”
田婉兒道:“管他呢?喝壞了又不關我們的事。是他自己要喝這麼多的。唉,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愁心事。”
“呃?這誰知道。”楊弈辰道,“哎呀,齊離羽,你就別喝了,有什麼事情跟我們說一下又如何?”
“……”楊弈辰與田婉兒還未談幾句話,齊離羽早已經又喝完了一壇酒。而再細看齊離羽,他臉竟然沒有紅一絲一點,更多的是難以解釋的愁容。齊離羽歎道:“為何怎麼喝都喝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