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微風輕拂,但卻不能吹散月亮彎中的凝重氣氛。
魔族高手現身,純正魔氣顯化,著實驚住了黃二老爺與一眾新收的手下。
莫扇等人更是在心中大罵不已,也不是走了什麼黴運了,被迫投誠邪修在先,遇到真正魔族人在後,萬一人家魔族看他們不順眼就糟糕了。而且他們剛剛還揚言要滅了人家,真是想想都冒冷汗。
邪修修法不走正道,倡以險惡之地滋生的魔氣為本源,吸納體內修煉,奈何此種險地縱多不勝數,但一旦進入就是九死一生,且不一定就尋得滋生出魔氣的陰惡之處。故邪修修行,多以魔人屍身為‘食’,將其煉化提出魔氣,或以各種邪物為基,自行養化魔氣。
但除了第一種吸納自然產生的魔氣之外,其他通過哪一種方法汲取到的魔氣都是十分不純的,渾濁的可以。在邪修看來是不錯了,但在真正的魔族人眼中,那就是渣。
甚至很多魔族人都覺得人族邪修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所以兩者碰見,通常都要大打出手,多數以邪修飲恨收場。沒辦法,誰叫人家天生占優勢,力量純淨。
“魔族與人族有協定在先,不會踏入彼此境內,為何你會出現再此,為何壞我大事?”黃二老爺抬出兩族協定,想先發製人令對方有所顧忌,對方的修為因魔氣阻滯他探不出,但隱約感覺不會超過自己,或許在伯仲之間。隻恨人家是真正的魔族人,魔氣極為純正駭人,恐怕還是魔族中的王族,對他有絕對的壓製,不可硬碰。
“我曾在魔族也見過不少人族,你們何曾拿協定當回事?妄想以此壓我,哼…”白染衣向前踏了一步,刻意用魔氣在頭上凝出的兩隻角的形狀長而尖利,移動中帶出絲絲風聲,聽得下方眾人不自覺脊背發涼。
她早就聽聞,表麵上人魔兩族互不踏足彼此界內,實則暗中來往兩地之人從來不乏,無論是交換兩地獨有資源還是獲取情報,亦或爭奪秘寶,比比皆是。隻不過從沒人將此提到麵上來,彼此也就默許了,形成了一種別樣的默契。
“魔族的朋友,你到底是何意思?”
看對方不吃這套,黃二老爺連稱呼都改了,態度緩和了不少。他隻想知道,此魔族之人為何會毀掉他的懾魂幡!
“何意?我向來看你們邪修不順眼,你們要殺的人,我就偏要救!”白染衣眼眸如星,犀利非常,即便模樣被魔氣完全遮蓋了,但那有如實質的眼神還是叫一行人感覺惴惴不安,好像有兩把尖刀對準了他們的眉心,隨時會落下斬了他們。
一時間,寂靜無聲。
白染衣的話說的很明白,不講任何道理,無關一切利害,就是看邪修不順眼!
這叫黃二老爺心中怒火衝天,卻也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魔族人隱在暗處,畢竟對方也是隱去了身形暗中搞的破壞,直到後來自己現的真身,否則他們都察覺不到她在何處。
且,一個魔氣純正到令人心悸的魔族人,她的背後代表的極有可能是千軍萬馬,動了她可不是好玩的。
白染衣心中也在打著鼓,她在賭,賭黃二老爺不敢對她出手。一個兩個的好對付,九個心動期修士一起出手就不好對付了,何況隻有兩個是邪修,魔氣的壓製隻對那兩人有奇效,對其他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效果,畢竟她的修為擺在這,還是太低了。
不過再次這般麵對異香魔,叫白染衣有些感觸。築基期的修為太低,縱使魔氣純正強橫,也無法令異香魔的實力大打折扣,可如今她已是金丹,對方已然邁入心動期,進境不可謂不快,但同是相差一階,她卻相信,再次對上,她的魔氣足以令對方削弱不小的實力,將其拿下並不困難。
都說築基期是一個分水嶺,隻有邁進這個層次才算步入修仙之路,但此刻,白染衣卻覺得,如果築基是一個門檻,那金丹絕對是一個厚厚的門簾……
不推開,不知道後方的風景多麼開闊。
“轟!——”
一聲巨響突兀的響起,白染衣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拖延了一定的時間,赫連旬等人果然成功破陣了。
“該死的!”
“居然叫他們破陣了,絕對不能叫他們活著離開!”
“不錯,一定要殺了他們!”
沒了懾魂幡源源不絕的力量輸送入陣,萬魂陣也維持不了不久,白染衣化身魔族人突然出現,令人無比震驚錯側,使得黃二老爺等人一時間把陣中的人都給忘了,最終給了他們衝破法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