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魔海之冰寒遠非他物可比,就算隻有寥寥一絲,其霸道本性也難以掩蓋,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後,那些由冷冰雲元神所化的飽含寒氣的瑩白光點,就全部被其吸收融合了個幹淨徹底,令白染衣大為滿意。
隨之而來的,是一段清晰之極的記憶碎片,如電影一般在白染衣的鬧鍾放映,正是冷冰雲之前所說的封印之法。
一雙冷潔的大手不停結出繁複的手印,複雜之極。屢屢彩光縈繞在手掌之間,耀眼非常,令人不敢直視,彌漫著神秘而又古老的氣息。
一套手印看似複雜耗時,然而在白染衣的腦中卻是迅極閃過,僅僅一遍而已,就好似與生俱來演變了很多次一般,仿佛可以信手拈來。不用說,白染衣明白,這定然是截取於冷冰雲的記憶,此時這段原本屬於其記憶深處無比重要的封印之法,因為她吸收了其殘餘元神的關係,同樣深深烙在她的心裏,她的腦裏。
“希望這一套‘鎖神印’會真的有效。”白染衣喃喃一聲,兩手攥緊又鬆開,時而反複,可見她的內心緊張。
‘鎖神印’,就是那套封印法印的名稱了。
顧名思義,連神都能夠禁錮,何況是燼世火種此類極火,再厲害也比不過神吧。
不過,這也隻是理論上的,天曉得這名字霸道的封印之法是否真的名副其實。
但是到如今,白染衣也隻能盲目且堅定去相信了。
心裏不由自主的敲著鼓,白染衣壯著膽子走向那簇已經被耀目金光彌蓋住的燼世火種。
“長痛不如短痛,拚了!”
怕自己一旦猶豫就狠不下心去拚命,白染衣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她手持無主冰魄珠,腳下輕動幾下,十幾米的距離,眨眼就越過了,來到了那熾熱的難以形容的金色光團之前。
體內的寒氣蠢蠢欲動,絲毫不畏懼外界的酷熱,自主的湧出了體表,在白染衣與金色光團之間形成了一個保護層,將白染衣護在其中。
但那搖搖欲墜難以支撐的狀態,實在叫白染衣眼角直抽,這實在是與想象大有差距。
“唉,看來冷前輩的預測偏頗了不少,他到底還是小瞧了燼世火種,他的冰係之力固然遠超常人的精純,但在燼世火種麵前,仍舊這麼難以抵擋。好在總算能僵持一會,不至於立刻就潰散掉,而冷前輩的殘神主要是用於給我吸收,好在算時間提升我的修為境界,方便更多的利用靈氣與魔氣,以此提升封印的成功幾率,可這個幾率又有多大?萬分之一?”
忍著烈火焚身的灼熱痛感,白染衣心如電轉,最終牙一咬,心一橫,雙臂大開大合,兩手抓在了光團外側。
“轟!——”
兩者接觸的一刻,白染衣的鬧鍾轟然炸響,就像被雷擊中了一般,心中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仿佛被人扒光了捆成粽子扔進正在噴發的火山口中一般!而這座火山,還是火山之王,可焚仙滅魔的火山!除了驚叫戰栗之外,幾乎全無抵抗之力!
事到如今,毫無退路,被烤熟了似的白染衣憑著求生的本能運起靈魔兩氣在體內遊走,腦中漸漸恢複了些許清明。
她緩緩而坐,兩手緊扣在火種之上,外層的金色光芒已然退去,露出了內裏那簇仿若太陽般的金色火焰。
白染衣的兩手像是被抓在了一層禁製之上,嵌不進去,對方也無法逃脫,畢竟,它還沒有徹底蘇醒。白染衣從冷冰雲那裏獲得的記憶片段,其中涉及的,可不僅僅是封印之法,還有關於燼世火種的種種是由。
手擒火種,那些記憶自然而然的冒了出來。燼世火種現在的情況就是封印的最佳時機,也是最後的時機。
它固然厲害無比難以降服,但在沒有徹底結束淬煉完畢蘇醒之前,尤其是這個即將大成的關鍵時刻,是它最為虛弱的時候。而它徹底蘇醒的標誌,就是空間的坍塌,目前,火世界雖處於動蕩之中,但離完全坍塌還是有一段距離!
白染衣沒呼吸一口氣好像在給自己用刑,嗓子以及內腹隨著熱氣流的劃過備受煎熬。
輕輕鬆開雙手,白染衣勉強控製著顫抖的身軀擺正姿態,端正法相。鎖神印的要求極高,無論法相還是法印都要達到精準,以確保在封印之中,施法之人可以完全的暗合大道,順應冥冥中的天地之痕,以此發揮出鎖神印的最大威力。縱然不甚理解,但白染衣還是照做不誤。
燼世火種似感應到危機,震動不停,竟有騰空而去的架勢。
說時遲那時快,當那簇金火有所動作的時候,白染衣的第一道法印已經結成,從白染衣雙手的食指指尖分別竄出一道熒光流線,一為白,一為黑,兩者在空中瞬間交纏在一起,彼此攀附糾結,形成一股特殊的道韻。
其上流光閃動,一個個細如針眼的小子祖篆刻在上,隱隱傳出梵唱之聲,端是神秘莫測!
這一道黑白熒光似一條電蛇般的竄向了正欲逃離的燼世火種,眨眼沒入其中,下一刻,這金火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無法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