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雨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兆戎帝是真的不知道舒秋恒女兒的名字。沉思良久,道:“顧落雨。”
兆戎帝打量著她,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悲傷。依舊不怒而威,打量良久,他以為,他會在顧落雨的眼睛裏,看到害怕的神色,可是他失望了,她的眼睛依舊黑白分明清澈見底。就如同那一年,雪中手持雪絨花的鳳吟雪。
“我不在乎你是誰,朕可以給你無上的榮耀,享不盡的榮華,安逸的生活。但……我隻要你一樣東西。”依舊想從顧落雨眼中看到些什麼,可是她的眼睛依舊如此清澈,如平靜的湖麵,沒有任何波瀾。
“皇上說笑了。在皇上麵前,我隻是如塵埃般渺小,又有哪樣值錢的東西是皇上看得上的。”無畏懼的直視他。唉,麵對舒秋恒那對父子她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勇氣呢?難道是因為知道眼前的這個九五之尊是不會傷害自己?
“你很大膽……”
“皇上,我不是大膽。而是,我已經走在了刀鋒上,前是刀山,後是火海,隻要你們這群看客一個心情不好。我就會掉進無間地獄。橫豎都隻有一死。我又有何要怕。”也許,她可以借助這個機會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你不怕死?”兆戎帝看著她,眼前的女孩兒睿智、冷靜,軒兒應該會被她保護很好。飯局中,她耐心的教著軒兒拿筷子。並非做作。所以他才會帶她來這裏,不然,待嫁之罪,就算他現在還不能跟舒家鬧翻,但也足可以對他們小有警告。可是從剛剛的交談中,到是發現了一點點小小的不同。舒家果然亦如20多年前一樣膽大……
“怕,當然怕。砧板之魚,又能怎樣?”顧落雨諷刺道。
“你倒是認命的很。”兆戎帝輕笑,道:“那你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朕的條件。”
“民女遲鈍,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麼。”
這話說的倒是事實,她確實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兆戎帝惦記的。
“朕隻要你一樣東西。”
兆戎帝別有深意的看著顧落雨,道:“我要你一顆真心。”
又是我?真心?
“我要你對藍翎軒的一顆真心。”
“人心是最難以估計的,不是我說給,就給得了的。皇上還是不要難為我了。”顧落雨雙膝下跪,道:“皇上這是在難為我,比殺了我還要讓我為難。”
“你不用這麼急著回答我,我給你時間考慮,我希望下一次見到你,你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接著鷹利的眸看著顧落雨,嘴裏吐出三個字:
顧落雨。
奶奶的……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果然,封建朝代就是這樣。話又說回來了,這跟皇帝打交道還真是伴君如伴虎。不過,比起現代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奸巨猾,還是這封建社會好混的多,隻要不動不動就要人腦袋。
“川子。待王妃下去。”一直在門外等候的大內總管。川公公福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