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英奇道:“那你找我做什麼?”
周揚被這麼個簡單的問題愣住,急忙把眼神移開,瞪住他的背後。
鄭英下意識地扭頭後,卻看不到半個人影,已知中計。
周揚立馬抽出星雲劍,捉住了寶貴的時機,劍光在黑夜中一閃而過,鄭英頓覺頸上冰涼,鮮血順著劍刃滾流而下,當場畢命。
“啪——啪——啪——”
不遠處的張旬緩緩拍掌而來,微笑道:“不愧是表兄身邊的部將,舍棄硬拚這種莽夫行為,做事幹淨利落。”
周揚深深吸了口氣,望著鄭英倒在血泊之中,剛才還活生生地站在麵前說話,如今卻變成了一具毫無生機的死屍。
跟在張旬身邊的趙且麵無表情地走來,囑咐士兵們收拾好鄭英屍體之後,說道:“咱們連夜趕路,讓彭義源那些馬賊摸不清動向。”
周揚暗罵自己婦人之仁,生存在這種時代,哪裏還有時間去為死一個人而諸多感觸,眼下還是應該惕防馬賊。
張旬下命令讓所有人收拾好帳篷,連夜起程。
這些天來,周揚不再去多想殺死鄭英時的情景,而是把更多心思投放在以後。
偶爾也會下車與趙且請教用劍相關的問題,發覺自己竟能夠快速掌握其中的技巧,就連趙且也對他的領悟力稱讚不已。
直到第四天晚上,表麵看來沉寂的草原,忽然多了一群食人烏鴉驚飛。
周揚感應到了危機來臨,立刻前往張旬帳內,正想告訴他,卻見趙且也在其中。
張旬臉色發白,默然無語。
周揚奇道:“可能不隻七人。”
趙且依然保持著冷靜,顯示出了與普通軍人不同的心理素質,沉聲說道:“最少有五十人,而且全部都是精通馬術的騎兵。”
張旬聲音略帶顫抖,問道:“怎麼辦?”
趙且道:“乘敵人還未形成合圍之勢,便由周兄弟保護張大人先行離開,我與士兵們留下來吸引馬賊的火力。”
沒想到關鍵時刻,這護衛竟能如此忠誠,
“走!”
隨著趙且最後一聲叫喝,周揚知道此時不容多想,自己又不懂得騎馬,便叫來一名士兵駕駛馬車,然後自己和張旬坐在車內,匆匆離去。
片刻後,馬車乘夜離營。
周揚從車窗外回頭,望著趙且正帶領著二十多員士兵開始忙碌起來,不禁對他重新認識。
同時想到曹操身邊的曹昂、曹洪、典韋、許褚等人,個個都是舍身忘死的猛士,而當這種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是否會像他們那麼忠心耿耿呢?
馬車行了數裏,周揚心裏稍安,希望趙且他們能夠擊退馬賊。
忽然,車內震動,駕馬士兵勒住馬繩。
“怎麼回事?”張旬驚叫道。
“我出去看一下。”周揚出了馬車,隻見前方山岩圍繞,僅留一條小路可以通過。
山岩上站著一名身穿獸皮衣的壯漢,露出了半赤膊的結實身體,長達三尺半的斬馬刀在手中晃了幾圈。
不一會兒,壯漢身後又站出了六名劍士。
周揚心想莫非這家夥就是彭義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眼前這條小路,肯定是過不了的,看這七人的架勢,每個人都比那趙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獸皮壯漢把斬馬刀扛在肩上,長聲叫道:“來者可是董使?”
周揚不答反問:“你就是彭義源?”
獸皮壯漢聞言愕了一下,轉而笑道:“沒想到還有認識我的官,也好,這樣就省去了沒必要的解釋。”
車內的張旬早已按捺不住,跑出了馬車,失聲叫道:“壯士饒命,要多錢都可以。”
彭義源大笑,從山岩上跳了出來。
周揚心中一驚,暗想這最少有五層樓那麼高,竟為對方擦了把冷汗。
隻見其他劍士也一同跳出,七人在半空中各自扔出繩索,緊緊地栓住對麵的山岩,順著去勢晃到岩壁,最後輕鬆地“跑”了下來。
周揚心道這哪裏是什麼馬賊,武俠中說的飛簷走壁,也就這麼回事了。
為首的彭義源昂首闊步來到車前,打量了一下周揚,輕蔑地笑道:“瞧這樣子,該不會把咱們當成馬賊了吧?”
周揚大惑不解,問道:“那五十多匹馬賊,不是你們一夥的嗎?”
彭義源冷哼一聲,噻道:“傻小子,竟然是非不分。”
張旬急忙問道:“那你們究竟是……?”
彭義源笑著答道:“我們就是傭兵團,鄧三和那五十多騎兵,才是真正的馬賊,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