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右手搭上她的手腕,不禁大吃一驚,急忙將她抱回了唯尊殿救治。
整整忙活了一個下午,蝶蕊的臉色才略見紅潤。
天剛擦黑的時候,她便醒來了,隻是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魔羅黑著一張臉坐在床前。
蝶蕊隻覺得身下的床柔軟舒服,一種溫熱的感覺將她包圍,她心中害怕自己一醒過來又會回到那陰冷潮濕的地牢中去,索性閉上眼睛裝睡。
可是,她的這點小心思卻沒有逃過魔羅的法眼。
“既然醒了,幹嗎還裝睡?”耳畔傳來魔羅低沉渾厚的聲音。
蝶蕊見自己的心思被揭穿,便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瞧著魔羅。
“我問你,你的身體怎麼變得這麼虛弱,人家修煉都是越來越強,為什麼你的修為卻越來越弱?”
蝶蕊輕咬嘴唇,低下眼簾,不敢再去看魔羅。
“怎麼不說話?以前不都是嘰嘰喳喳,活潑好動得很嗎?”
“是因為……”
蝶蕊囁嚅著,不知道該找個什麼借口把這事掩蓋過去。
“我問你,是不是因為清心香沫?是不是為了給我煉製清心香沫,所以你把自己的修為也搭了進去?”
蝶蕊輕輕一笑,沒有回答。
可是她的沉默看在魔羅眼中,已被當成了默認的意思。
魔羅麵色雖不好看,心中卻感動極了。
“這是我的寢殿,你先在這好好休息,我有事,先去忙了。”
蝶蕊看著他起身離開,急忙拉住他的手,魔羅黑著臉一回頭,蝶蕊又趕忙將他的手放開,“我……你不罰我了?”
“想得美,等你身體養好了再罰!”
魔羅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心裏卻湧上一層複雜的情感,這種感覺,和他對夏璃是不一樣的。
接下來的幾日,蝶蕊便安心在唯尊殿休養,魔羅來看過她幾次,每次都送來一些滋補的東西,但每次呆的時間都不長,都是坐坐就走。
蝶蕊心中卻覺得滿足,隻要能呆在他身邊,即使是這樣,她也是高興的。
但是,魔羅這幾天皺著的眉頭卻從未舒展過。
密室中,正在潛心修煉的魔羅滿頭大汗,體內有一股濁氣怎麼也衝不散。
魔羅收回在體內流動的魔力,懸在空中的殞紫劍也如同有感應一般,“咚”的一聲插入他麵前的地上。
“為何這殞紫魔決的第九層就是練不成呢?”
魔羅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問什麼人。
一團黑煙突然從他麵前的殞紫劍中躥出,幻化成為一張猙獰的人臉。
“是不是覺得修煉這第九層很辛苦?”那人咯咯的笑著,聲音尖銳刺耳。
“我已修煉了這麼久,可是這第九層卻總是功虧一簣。”
“那是因為你欠缺了一個很重要的條件。”
“是什麼?”魔羅的雙眸突然放光,緊緊地盯著麵前那張猙獰的麵孔。
“忘情絕愛。”
“忘情絕愛?”魔羅重複了一遍,“可是要怎麼做才能忘情絕愛?”
“殺了你最愛的人。”那張麵孔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也更加的尖銳難聽,“用這把殞紫劍,刺穿她的身體,看著她的血一點一點的流盡……”
那猙獰的麵孔說著說著竟露出滿足的笑容,仿佛看別人身體的血慢慢流盡,是一件無比快活的事情。
“殺了她?”
魔羅微微皺眉,語氣猶疑不決。
“你知道為什麼無邪會敗嗎?”
魔羅瞳孔微張,心道莫非他的死與殞紫魔訣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