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魔界圍攻天心玄宗時,雖然天心玄宗的弟子死傷慘重,但是還是有一半的弟子逃出了魔爪,散布天下。
林驚羽知曉天山之巔陷落的消息之後,本想重新集結眾位弟子,與魔界一戰,可是後來由於自己的莽撞,八師兄和九師兄喪命,林驚羽痛定思痛,便用萬裏玄音與各位弟子通信,告誡他們千萬不可打草驚蛇,尋些隱蔽的地方安身立命,待時機成熟,再一舉奪回天山之巔,打敗魔界。
隻是沒有想到,魔羅竟撤走了看守的魔兵,林驚羽他們輕易地就奪回了天山之巔,隻是眼下大戰在即,隻憑他們四人,恐怕力不從心。
將那些逃過一劫的弟子重新集結,為天心玄宗那些死去的弟子報仇的日子,到來了。
魔界,唯尊殿。
聽到莫重帶來的壞消息,魔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們一起來送死,那是再好不過了,省的自己一個個地找他們算賬。
眼下自己已將殞紫魔決修煉至頂峰,世間無人能敵,還怕他們幾個手下敗將不成!
“霧靈使?”
莫重聽到魔羅那陰寒的聲音,不禁渾身一顫,急忙跪倒在魔羅麵前,生怕他追究自己辦事不力,丟失天山之巔的重罪。
誰知魔羅卻毫不在意,“既然他們要開戰,那我們就迎戰,你去天山之巔給他們送個信,三日後,在天山之巔,決一死戰!”
說出最後一句“決一死戰”時,魔羅雙眼頓時睜大,好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莫重雖不情願去傳信,但君命不可違,他隻得哆哆嗦嗦地跪拜了魔羅,朝天山的方向遁去。
夜涼如水,赫連坐在天心殿前的石凳上出神。
沈星月走過去,默默地在他身旁坐下。
赫連感覺到身旁有人,不露痕跡地收起手中的紫水晶項鏈,可是他眼中的落寞,還是被身旁的沈星月一覽無餘。
“在想姐姐嗎?”
沈星月開口問道,聲音中沒有一絲的嫉妒。
赫連沒有答話,抬頭朝遠處望去。
“赫連,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她嗎?姐姐真的很幸福,有你這樣愛著她,即使她已經死了,可仍舊在你心裏……”
而我,雖然活著,你卻看不到。
沈星月在心裏歎了口氣,強裝笑顏,自己又在計較什麼呢,那人是自己的姐姐,而且,她已經死了。
“赫連,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沈星月想起晚飯前替魔羅傳信的莫重,話鋒突然一轉。
赫連看到沈星月臉色凝重,向來都是眉開眼笑的她此刻蹙著眉頭,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
“怎麼了?”
“今天下午莫重看我的眼神,讓我突然冒出了一個駭人的念頭。”沈星月頓了頓,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今天他來報信的時候,我頭上的那支白玉簪子不小心掉落,竟滾到了他身前,他看到那支簪子的時候,神情怪異,整個身子竟止不住地輕輕顫抖……”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那隻簪子是殺害沈世伯的凶器,天心玄宗的弟子應該都知道,可是他看到那支簪子的時候,眼神中有一絲恐懼,舉止是有些怪異。”
赫連回憶起下午的情形,覺得沈星月所言倒是有理有據。
“赫連,你說他墜入魔道,這會不會與爹爹的死有關?”
赫連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懷疑他是殺害沈世伯的真凶?”
“姐姐曾和我說過,那天她和她的母後並沒有對爹爹下狠手,爹爹的死必定另有真凶,我想了又想,當日在天心之巔,除了她們之外,就剩下天心玄宗的弟子,還有就是我們四個人,我相信你和劍奴是不會對爹爹下毒手的,羽哥哥也不可能,而天心玄宗眾多弟子都對爹爹尊敬有加,隻有莫重一人曾被爹爹訓斥過,而且為了宗主之位,和羽哥哥比武落敗,被罰去做了多日的苦役,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心胸狹窄,陰險毒辣,他肯定是懷恨在心,伺機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