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
蜀山的第二層,卻不像第三層那樣一座小院又一座小院的,這一層一共五宮。
東方甲乙位立著青鸞宮,乃是掌門大師伯那一脈,宮主垂羽,年貌最輕,隻得一十七歲,天資過人,是掌門的小師弟。
南方丙丁位立著離火宮,劍宗直屬,宮主墨陽,年約二十,術法過人,持五行劍之南明劍。
西方庚辛位立著萬劍宮,劍宗直屬,宮主厲鋒,年二十一,劍術超群。
北方壬癸位立著天一宮,取其天一生水之意,乃是蜀山藏書之處,宮主祈顏,年歲不知,至少上千,屬於蜀山醫道一脈。
中樣戊己位立著混沌宮,是蜀山最神秘的一宮,此宮中人少與人打交道,幾乎未見出宮。
各宮之間相距甚遠,禦劍弟子都可相互禦劍往來,普通弟子亦可借那天上湖流下來又在第二層盤繞一圈最後流入聚滅淵的無名之河去往各宮,河中有一無底之舟,隻需要將要去之地的印信掛在船頭便可往來於各宮之間。
五宮之中,獨有天一宮不需要印信即可前往,一切弟子均可入內,隻有宮內才有諸般規矩。
各宮中又自有禁製,若不入內實在不知個中玄機。
若說東南西這三宮之主為何這般年輕,卻也是有原因的:一是長輩們的刻意栽培;二是這三人俱是屬性之體,天生便有強大的本命屬性的靈力;三是其自身資質極好,如今都已入了元嬰期。
天上各色劍光閃爍,實在精彩,黎留白看著楚瀾,他又看呆了。這人,要是讓他在這兒多呆半天,非傻了不可,黎留白有些惡意的想到。
拉著楚瀾上了無底之舟,小舟平穩而迅速地前進,黎留白恍惚覺得似乎多少年前也有過這樣一個人,與他一同坐在船內,渡過了三千弱水,去往昆侖地底采集煉丹用的陰焰草。
“小白,我舍不得你,”不知什麼時候楚瀾已經湊過來摟住了他,傷感地說道,“我不想和你分開。”
“阿瀾,人各有誌。”黎留白收回了有些悵然的思緒,淡漠地說到。
“小白,你與我一同去離火宮,好麼?”
“我性子懶散,不適合那裏。”
“小白,我。”楚瀾急切起來,卻突然頭一暈,倒在了黎留白的身上。
“出來吧。”黎留白說到。
空氣中波紋顫動,一隻巴掌大小玉雪可愛的小鳥從那裏跳了出來,它飛到黎留白的肩頭,親昵地啄啄黎留白的耳垂,說到:“公子,我家主人說本月十五的送靈儀式還須得你助一臂之力。”
“知道了。”黎留白手一翻,拿出一隻氤氳紫氣的葫蘆,說到,“把這個帶給你家主人,它功德已滿,該修行了。”
葫蘆點點頭,小鳥也點點頭,而這一同消失在空氣中。
送靈啊,黎留白歎氣,上一次送靈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阿瀾,醒醒。”
“嗯?”楚瀾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小白,我怎麼睡著了。”
“不知道。”
“小白,我。”楚瀾似乎想起了什麼,著急的說著,卻又被黎留白打斷了。
“到了。”
“啊?”楚瀾茫然的抬頭,有一次被震撼得合不攏嘴。
果然,傻了。
黎留白看看出楚瀾,再看看麵前巨大的赫然是由透明冰晶砌成的天一宮,雖然能營造一個陰涼幹燥的極佳的保存書的地方,而且看上去就知道是耗費無數心血而成的,但是,瞥見不住打噴嚏有些發抖的楚瀾,黎留白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縮進楚瀾的懷抱,還真是冷得出奇。
天一宮的師叔笑著將二人領進了宮,穿過一層又一層的結界,眼前突然景色一變,隻見一座春暖花開的小院,院中起了二層小樓,綠竹搭製。
師叔笑到:“天一宮中多是女弟子,因此從不許各處男弟子留宿於此,隻是你二人年歲尚小,住在這裏倒也無妨,更何況你們還是趙師兄的徒弟,咱們兩家係出同源,論理也應比其他人更親密些。你們的臥房在二樓,一樓是書房,要查閱什麼書隻需翻動書牌便可,宮中自有術法通靈,至於那些不在書目上又想要看的書,就得親自去藏書閣中借閱,不過你們也用不著那些書,好了,先去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去隔壁院子找我就是了。”
師叔笑著離開,他二人也都困乏了,且自歇下不提。
是夜,待楚瀾完全睡熟後,黎留白燃起一隻夢甜香,身影漸漸在空中淡去。
聚滅淵下,結界之上,數十頭人猿正趴在凸出的岩石上休息。
“誰?”為首的人猿警醒地抬起頭,其餘人猿也都睜開眼睛警戒著。
空中漸漸出現一個白色的人影,慢慢地由虛到實,正是黎留白。
為首的人猿一愣,戒備地說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在這掠奪靈力的的結界上還能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