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玨笑眯眯地問:“莫非姑娘懷疑爺的這兩匹馬不是正宗的汗血天馬?”
“王爺,且聽小女子把話說完。”丹薑悠悠地說道:
“天啟國與薩曼茲國中間隔著一個烏月國,烏月國也產馬,所產的烏月馬粗壯矮小,負重力強。某一年,烏月國與薩曼茲國發生戰爭,雙方將領騎馬在陣前交戰。結果,烏月國將領騎的烏月馬在離汗血天馬三丈遠處,即低下頭顱,四蹄亂蹬,畏縮不前,不戰自退。這一仗勝負不知,但這個故事卻傳播了開來。王爺見聞廣博,想必也是聽過的。”
姬玨點點頭,“所以..?”
丹薑正準備接著說下去,卻聽姬玨懷裏的美人柔柔地道:“爺,這日頭上來了,曬人得很,咱們還要趕去無憂觀賞桃花呢,這可是今年最後一撥山桃花了。”
旁邊駕車的黃衣美人連忙附和,“是啊,爺,咱們還被堵在橋上呢,進退不得,肇事的車主也不給個話,這前後堵的車是越來越多了,這位姑娘倒有閑情講故事。”
姬玨也不接話,隻拿眼瞧著丹薑,似在等著看她如何回答。
丹薑不動聲色,繼續剛才的話題,“汗血天馬野性難馴,即便被馴化,也始終高昂著頭,氣勢淩人,尋常馬匹見了它莫不退避三舍。如果王爺的這兩匹馬真的是汗血天馬,又豈會被小女子身前這匹老弱不值錢的笨馬所驚!”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再次肯定地道:
“既然王爺說小女子的馬車驚了王爺的汗血天馬,那麼,小女子猜想,王爺八成是受騙了,能被區區老馬驚到的寶馬怎會是霸氣的汗血天馬呢!王爺還為了這兩匹所謂的汗血天馬花費了十萬兩黃金,嘖嘖,那賣馬的騙子可真是無恥無良無德啊!”
話音一落,圍觀的群眾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也是啊,若是真的汗血天馬,又豈會被普通老馬所驚。看來,這王爺是個冤大頭,被人騙了十萬兩黃金,卻買回來兩匹中看不中用的假汗血天馬。
聽說真正的汗血天馬在黑市的交易價是一萬兩黃金一匹,雖說一萬兩黃金已經很貴了,但錦王爺卻是花了每匹五萬兩的黃金啊!
王爺的錢真好騙呢。
你們有所不知,錦王爺是出了名的風流紈絝,平時就愛錦衣寶馬、香車美人,在這幾樣上頭也不知砸了多少冤枉銀子。
據說咱們天啟國的天子對這個兒子已失望透頂,基本上是放任自流了。
..
丹薑聽著周圍四起的議論聲,看著軺車上姬玨似笑非笑的臉,忽地燦然一笑。
姬玨愣了愣,抬頭看看天,發現日頭確如采采所說:晃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