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軸掉落在地,霍白俯身將卷軸撿了起來,遞交到鬼泣老祖麵前,在那之前他偷偷記錄下卷軸裏麵的內容,雖然逐字不差,但是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鬼泣老祖拿了卷軸,仔細看了幾遍後,道:“竟是上古仙族語言,我也隻能讀懂其中一二。”說完,一番手掌,手心出現一隻拳頭大的貓,乍一眼看去通體雪白剔透像是一塊上乘的白玉,仔細一看方知道是一個活物。
老祖將卷軸攤開放在膝蓋上,又將白玉貓放在卷軸之上,片刻之後,那貓憊懶地伸了個懶腰才慢悠悠地看起了文字。
鬼泣老祖看向下方垂首而立的霍白,道:“白兒,交出來吧。”
霍白心有不甘,卻隻能將自己拿到的東西交由鬼泣老祖,“這是藺天雪的血,是至陰之物,那施舟我也取了一碗血,隻是他還未鑄成至陽之體,我不知道這血是否有用。”
將東西收於袖中,鬼泣老祖滿意地點了點頭,“做成如今這樣,甚好甚好。隻是……”忽然猛地一揮袖子,陰風將霍白掀翻在地,鬼泣老祖厲聲道:“還有那鶴蓮台呢?!”
“在這裏。”霍白胸口悶痛,將湧到嘴邊的鮮血壓了下去,老老實實地將鶴蓮台交了出來。
“你的那些把戲……我都知道。”鬼泣老祖的聲音柔和下來,卻仍是充滿了令人膽戰心寒的冷意,“你以為能逃得出我的眼睛?那陸克死在我的手裏,我會不知道這卷軸的事情?!”
聶浥塵被方才那突擊打得七葷八素,腦袋昏昏沉沉的,沈陵在他識海裏不停呼喚著他,用溫潤之水清幫助理順他經脈內紊亂的真氣,沒多久就恢複意識,可聶浥塵卻刻意靠在樹幹上假裝昏迷,安靜地等待著時機。
“姚安怕是被控製住了。”
“我知道。”
沈陵不再多言,看向鬼泣老祖的方向,“那卷軸……”
“我做過修改,應該可以擾亂他們的視線。”
“現在你受了傷,養傷重要,硬碰硬來不得,一會兒尋了機會,我隱匿你的氣息,我們逃離這裏。”
“且先看看。”
沈陵心神震蕩,聶浥塵雖然表麵無事,說話語氣又十分平靜,但是沈陵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聶浥塵的內髒受到了衝擊,他一邊用溫潤之水幫聶浥塵愈合著傷痕,一邊在聶浥塵周圍布滿了防禦之氣。
聶浥塵感受到了沈陵所作所為,心中動容,“沈陵。”
“嗯?怎麼了?”沈陵演化完最後一個禁製,自然地應了聶浥塵一聲。
聶浥塵道:“多謝。”
沈陵:“……”
這種要控製不住喜魄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不用……謝。”
小刺蝟拱了拱聶浥塵的臉蛋,那小眼神十分曖昧。
在那白玉貓翻譯出卷軸上內容之前,鬼泣老祖還要先想辦法解決一下至陽之物的事情,鶴蓮台之妙用鬼泣老祖自然知道,但是畢竟鶴蓮台沒有被他二人煉化不能發揮出極大的功效,再拿他人來融合至陽之體有些困難。
霍白心生一計,道:“老祖,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聽說至陽之體可由人之精血鑄煉而成,我們不如試試用精血熔煉一個至陽之物來。”
鬼泣老祖聽說過這個方法,思忖了片刻,皺巴巴的老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不妨一試。”
他一招手,姚安便乖巧地向著鬼泣老祖走來,在鬼泣老祖身邊跪下,鬼泣老祖撫摸著姚安的頭,道:“這孩子真是乖巧,我那日在馮水鎮湊巧在他身上種了一個種子,現今正好到了生根發芽的時候。我雖然可惜他,但是他體內真氣純正實在是上好的料子,就先由這個孩子開始吧。”
霍白道:“是。”
“去吧。”
姚安的雙眼空洞無神,在鬼泣老祖的使喚下走向了霍白,霍白隻拿出一柄普通的小刀在姚安的手腕上割了一刀,鮮血汩汩流出,流入了鶴蓮台,姚安卻並無感覺,仿佛這刀子沒有割在他身上一樣。
鶴蓮台表麵泛出鮮紅的光芒,鮮血越流越慢,霍白便在姚安的手腕上又添了一道口子,聶浥塵見狀,再也隱藏不住氣息。
“聶浥塵!”沈陵想喝止住他,聶浥塵卻不理不顧,道,“我答應了要照顧好姚安,縱然他莽撞不懂事,貿然下山是他的過錯,但如今我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
“我並不是想阻止你。”沈陵搖頭,“我隻是想說,你去拖拖時間就好。”
聶浥塵:“什麼意思?”
沈陵道:“陸言昭正在靠近這裏,他與鬼泣對上再好不過。”
聶浥塵頓時明白過來,頷首道:“好。”
說完,略一深呼吸,造出三五個分.身,悄悄地潛入四麵八方的密林中,隨即,各個分.身都暴起發難,鬼泣老祖一揮手,勁浪湧出,向著周圍席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