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正想站起身,卻發現四肢無法動彈,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聶浥塵設下的禁製給束縛住了。
“可恨!”淩風惡狠狠地瞪著聶浥塵,咒罵道,“你不要以為你與沈陵是同‘門’師兄弟,近水樓台先得月什麼的,沈陵他才不會喜歡你這樣滿口胡言的騙子!”
沈陵:“……”
沈陵歎了口氣,微沉下心,揚聲道:“淩風道友。”
淩風身子一震,忙道:“這個聲音……沈陵,可是你?”
“嗯。”沈陵應道,“我此時遭遇大劫,身體確實在閉關,隻不過是一縷意識與聶浥塵融為了一體。”
淩風神情‘激’動,聽到這話之後更是緊張:“大劫?什麼大劫,可有我能幫到的地方?”
沈陵道:“好意心領。”
淩風察覺到沈陵語氣中的冷淡,思前想後,收斂了脾氣,對聶浥塵道:“聶道友,方才是我的不是,我一時情急,說話難聽了些。”
聶浥塵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聽見了。
淩風也不與他追究,隻一心盼著能與沈陵多說幾句話,可這時沈陵卻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讓淩風無暇再說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淩風你怎會在此?”
“是清寄師尊派我過來的。”淩風說起正事,倒也嚴肅了不少,“你也知道,這些年鬼泣宗十分猖獗,身為魔宗一脈殘害了不少普通百姓,更是殺了無數的修真者。五日前,清寄師尊算出一卦,那宗主霍白會有逆天之舉,因其與你們千古劍‘門’糾纏頗深,故叫我來這裏尋聶浥塵。”他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師尊為何叫我來尋聶道友,隻是師尊是半隻腳跨進仙‘門’之人,他所言所行定是有一定的道理。”
沈陵應是,道:“我們與霍白的確糾葛頗深。”
淩風繼續道:“師尊說讓我來苗疆尋,定然能找到聶道友,之前在靖縣又聽說蠱王一事,所以就來這裏碰碰運氣了。”他問了一句,“不知那蠱王……”
“已死。”沈陵回道。
淩風雙眼冒光:“沈陵你果然厲害。”
沈陵淡淡一笑,“蠱王非我所殺,我現今不過是一縷殘魄,殺了蠱王的自然是小塵。”
淩風一怔,隨即警惕地問道:“小塵?”
沈陵自然而然地道:“是,小塵,我與小塵已經結為道侶。”
淩風身子猛地一顫,瞪大了眼睛,“你、你們……”他看向聶浥塵滿臉不甘,正要說什麼,卻聽沈陵道,“淩風,我本就對你無意,在我印象裏你一直是個灑脫自在的修者,謫仙般的人物不該折損在這上麵。”
淩風咬了牙,不甘地道:“他如何比得上我?”
“你出身不凡,修為不凡,來,小塵自是比不過你,然而在我心中,縱是你萬般好卻也不及他一丁半點。”
淩風氣得臉‘色’發紅,渾身顫抖著怒瞪沈陵,忽然冷哼一聲,祭出飛劍綠枝,乘劍而去。
聶浥塵見他走遠,歎口氣,道:“他來尋我們的正事還沒說清,你怎麼這麼快就將他‘激’走了。”
沈陵委屈地道:“小塵居然怪我,我這是不想讓小塵受委屈。”
聶浥塵:“……”
沈陵一改玩味的口氣,道:“小塵,這是真心話,我既然決意今生今世隻喜歡你一人便不會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任何原因任何人擺在麵前我仍舊是那些話。”
聶浥塵別過臉去,沈陵卻絲毫不給他退步的機會:“小塵,你如何看待我?”
心跳聲在耳畔炸響,聶浥塵感覺‘胸’腔似乎要裝不下那跳動的心髒了,沈陵的聲音環繞在耳邊,那一聲聲甜言蜜語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樣‘射’入他的身體裏,那名叫沈陵的毒已經深至骨髓,難以治愈了。
聶浥塵仰頭看著暗沉沉的天氣,沉聲道:“等你拿到了身體我再給你我的答案。”
沈陵立刻振作起來,道:“一言為定。”
聶浥塵忍不住淡淡微笑起來。
再想起那被刺‘激’跑了的淩風,聶浥塵問道:“淩風怎麼辦?”
沈陵道:“沒事的,他會回來的,淩風說是傾心於我,但他並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他嗟歎一聲,有些幸災樂禍地道,“怕是這附近的毒蟲毒獸要吃些苦頭了。”
話音方落,遠處響起一連串的哀鳴嘶嚎聲,鳥獸奔走,寂靜的聽風沼澤裏麵‘亂’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