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掌櫃一揮手,在場的修士們立刻收了聲,他們也隻是做出嚇唬方奕的樣子,想要進一步探探他的底。
沒錯,賈掌櫃拿出來的這一柄兵器,是用比較高明的手段仿製而成的古代短刀,十分逼真,至少有兩位煉器師著了此道,最後還是組織內最精通鑒別兵器的一名修士看出了端倪。
上古時期的東西,價格是個天文數字。賈掌櫃罰了兩名煉器室整整五年的俸祿,親自將這短刀收了起來。
在賈掌櫃這等精明人眼中,雖然手下人收了假貨,這假貨卻也可以用來鑒別兵器鑒定師和煉器師的水平高低,這就是短刀的價值所在。
眾人隻見那沈樂往後連退幾步,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口中還大聲叫道:“沈某隻是照實說罷了,不曾想得罪賈掌櫃。”
人群中,接待方奕的老頭提醒道:“這兵器有什麼問題,你倒是說明白呀。”
沈樂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飛速的說道:“據我所知,這種製式的古代短刀含有特殊材料沙雷石,沙雷石這種礦石在兩千三百年前已經開采殆盡。”
“這一把短刀,雖然其他地方都仿的逼真,連難得一見的沙雷石也摻雜了進去,但古代製刀是用煆燒的法子淬煉材料,而這一把短刀卻用的是近代的符陣錘煉法,因此一望便知。”
在場的修士大多都是金丹境界,賈老板等少數幾個修士則是元嬰修士,此刻,他們都靜靜的聽著這築基後期的沈樂娓娓道來,那名矮小老頭和賈老板對望一眼,隱晦的點了點頭。
這沈樂,情報上說他似乎有招搖撞騙之嫌,賈老板壓根不願意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這才拿出了這把仿製程度極高的短刀,想要直接探查出結果。
當初辨認出這短刀的那人說過,隻有能輕鬆鍛造寶器的高級煉器師,才有可能找出這兵器的破綻,甚至也不是全部高級煉器師能做到這一點,還需要一定的見識和眼力。
若是真正的沈樂到這裏來坑蒙拐騙,不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他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算沈樂是有真才實學的,但他的水平辨別不出這短刀,下場也是被收為煉器的苦力罷了。
誰能想到,這小子竟然真是個煉器大師,賈老板意外之餘,心中也火熱起來。
煉器大師級別的修士,無論加入到哪一個勢力,對這個勢力來說都是如虎添翼的事情。別說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勢力,就是那些大宗門麵對煉器水平極高的修士,也要小心的供養起來。
一位真正精通煉器的修士!
賈老板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動聲色的問道:“沈道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以你的才能想必可以混的不錯,怎麼會到我們這地方來呢?”
沈樂攤開雙手,露出苦笑道:“不瞞掌櫃的,我技藝未成之前在江南惹了不少事,現在早已被排斥,各大宗門派係林立鬥爭殘酷,而我隻願找個地方好好磨練技藝。”
這說的是當初沈樂在江南招搖撞騙的事情,是實情,卻被方奕巧妙的揭了過去。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似乎有什麼話哽在喉嚨裏,無法決定說還是不說。
賈掌櫃早已知曉沈樂的根底,此刻心中暗自點頭,疑惑又去了一分。
他一拍沈樂肩膀,道:“沈道友,若是用得上我老賈,你隻管開口。”
沈樂這才下了決心,開口道:“沈某現在需要大量的材料練手,無奈囊中羞澀……“
賈掌櫃的眼睛亮了起來,不怕對方有所圖,就怕對方沒有弱點,那就有問題了。
再說,煉器師需要大量煉器材料練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些材料往往價格昂貴,沒有依附任何大勢力的煉器修士們一般根本負擔不起。
修士們望著麵前的中年男修,那一層幾乎算得上破爛的道袍,和腰間被磨的不成樣子的刀鞘,心中有些明白過來。
在江南壞了名聲混不下去,在關外又遇上鬼道入侵,別說機緣了,連性命也幾乎丟掉,這沈樂卻也是倒黴。
賈老板略一思索便道:”哦?到底需要多少?沈道友說個數,賈某也好替你分憂。“
沈樂施施然道:“在下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那還敢就這麼張嘴?會不會說話?是怎麼混到築基修為的?修士們腹誹不已,
看在對方煉器才能的份上,賈老板強忍著脾氣道:”沈道友,你這可叫我這個當掌櫃的難辦了。”
沈樂歎了口氣,無奈的道:”在下正在衝擊靈器煉製之法,究竟需要多少材料才能成功,在下現在委實說不清楚。”
“什麼!衝擊靈器鍛造!沈道友可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