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無聲。
隻有火把燃燒的劈啪聲在悄然作響。
沈樂手握血刃,大步走到女修身旁,用手指在對方雪白的脖子處一抿。
他這一抿,修士們心中齊齊一抖,隻覺得陣陣寒意從背後冒起。
大家都看出來了,沈樂這是在試探揮刀的角度,好爭取一刀砍下女修的頭顱。
沈樂笑了笑,一把抓住女修的頭發將她提起來道:“脖子很嫩,可惜了。”
在女修的驚恐大叫聲中,一道刀光朝她的脖頸處砍去。
“當!”
沈樂的長刀被擊飛出去。
賈掌櫃抓住女修的脖子連退五步,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露出抱歉之色道:“沈老弟,你動作也太快了。”
沈樂揉了揉發麻的手,驚訝道:“賈老哥,你看上這女修了?早說嘛!”
賈掌櫃嘴唇抖了抖,欲言又止了半天,這才長歎道:“還請沈老弟行個方便。”
“不過是個女人,隨便你,但玩過以後最好殺掉,安全些。”沈樂露出心知肚明的曖昧笑容,指著一名手下道:“你,去把我的刀揀回來。”
他又道:“我吃夜宵去了,有事再喊我。”
說完就大步往車隊中走去,他兩邊的修士都不由自主的讓開了道路,再也沒有人敢流露一絲一毫的蔑視。
等到沈樂躍上專門製作靈食的馬車,消失在車廂中之後,賈掌櫃才轉過頭來,滿臉抱歉的道:“不要怪我,這是三大院主的安排。”
那被俘虜的女修聞言,臉上的驚恐害怕消失的一幹二淨,她輕輕一躍就站起身來,哪有一絲受傷的樣子。
女子冷冰冰的道:“我又沒死,況且你跟死了的人說道歉,也沒什麼用。”
賈掌櫃聞言苦笑不已。
任是誰碰上沈樂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性命被毫無征兆的收割掉,都是非常劃不來的事。
再說,這個瘋子的修為才堪堪達到築基,連金丹都不算!
那一刀,距離太近,也太快了。
而絡腮胡子和這女修都是金丹後期修士,放在哪裏都是中堅力量,卻就這麼被沈樂搜走了儲物袋,一刀殺了一個,頭顱都難以找回來。
可你還不能說人家有錯,人家以為殺的是人族聯盟的奸細。
唉,這事上哪兒說理去?都是三大院主過於小心謹慎了。
修士們心思各異的想著,卻沒有人再說話。
直到一隻灰翅白鳥出現在眾人麵前,賈掌櫃、女修和其他修士全部一起跪在地上。
灰翅白鳥張口吐出一道光圈將方奕所在的車廂罩住,這才發出渾厚而威嚴的聲音道:“你們不要有怨言。”
“屬下不敢。”
一幹人等跪在地上,齊聲道。
灰翅白鳥道:“對陣法、符籙、煉器方麵的宗師級人物,我們三大院主的態度是一致的。”
“那就是要完全杜絕內奸。”
“因為神王傳下來的寶貝中,這些方麵的圖紙秘法威力最為強大,若是被人族聯盟的宗師們掌握了去,他們的戰力會提高很多。”
“所以,我們天武院、八岐山、魔淵聯合起來對宗師境人物仔細篩查,這是為組織負責,也是四位神王的要求!”
灰翅白鳥說道這裏,語氣變的嚴厲起來。
“是!”
看著下方跪成一地的修士,灰翅白鳥道:“既然他通過了試探,你們要好好保護他,因為沈樂這樣的宗師級人才,早都被各大勢力壟斷隱藏了起來,我們很難爭取到一位兩位。”
“如果有一天他成就大宗師境界,神王必定會親來接他,我們也與有榮焉。”
說完,灰翅白鳥張口一吸,那道籠罩馬車的光圈被它吸進肚子去,它拍拍翅膀,身形驟然變大,化作一頭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獨角妖禽。
獨角妖禽再次掃視了一遍營地,張開翅膀輕輕一扇,化作一道迅疾的風影飛入雲端,消失在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