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自從進入船幫之後便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酒狂劍癡。看得季同身死,酒狂劍癡長長的歎息一聲起身走到季同身邊,拿起大葫蘆,對著地上,緩緩地灑了一捧清水。“生當為人傑,死,也是鬼雄。”酒狂劍癡說完,緩緩的走回了仇楓身後。
徐錦輕輕的將季同胸膛的長刀抽了出來,抱起季同的屍體,緩緩的走出船幫大門。看著今日的一切,仇楓心中也是莫名的感觸。掃視了船幫內眾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看得仇楓等人走出了船幫,哞長老等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而就在哞長老高興,興奮自己撿回一條性命之餘,突然間,門外傳來一聲聲音。“你回去轉告花非花,就說我酒狂劍癡不日便會光臨百花宗。”
聽得酒狂劍癡那傳來的聲音,哞長老心頭一顫,看著船幫門口,卻不知道想些什麼。
“仇少俠,季同已經被老夫擒獲,如何處置,還請仇少俠發落。”哞長老看著仇楓,努力保持著麵部的平靜,笑著說道,心中卻是恐慌不已。但是說實話,哞長老確實不想死,活的越久的人,確是越是怕死,尤其是像哞長老這種先天高手。雖然在宗內隻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但是在武林中,確是是風光無限,而且進入先天,人的衰老速度就會變得異常緩慢,此時哞長老說是壯年也不為過,又如何舍得放棄大好的生命。
仇楓看著哞長老,滿是鄙夷。不隻是心中鄙夷,即使是臉上也掛滿了鄙夷的神色。不過卻也是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道理仇楓還是懂的,而且哞長老又如此上道,替自己省去不少麻煩,即使對哞長老很是看不起,但也還是客氣的說道。“多謝哞長老出手相助了,此人還是交由徐錦處置吧。”
“好,好,好。”哞長老連說三個好字,一手提著季同的衣領,微笑的來到徐錦身前。“徐少俠是吧,這季同不知該如何處置?”哞長老看著徐錦,仍舊是衣領獻媚的表情道。
徐錦向前邁了一步,雙眼通紅的盯著季同,確是一臉笑意的看季同。“季叔叔,說起來您還是我的長輩,小侄今日如此無禮,擅闖季叔叔的船幫還打傷季叔叔的幫眾,小侄先向季叔叔賠禮了。”
說話間神色突然一變,一股濃鬱的殺氣瞬間從徐錦身上散發出來,看著季同,眼中猶如噴出怒火一般,讓任何見到的人都為之膽寒。“不過季叔叔偷襲我海鯨幫,害的我父親被百花宗的人捉走,更是害的我海鯨幫覆滅。這筆賬,季叔叔你說該怎麼算?”
“嗬嗬,我季同出生在船幫,生長在船幫。如今能坐上船幫幫主之位,可謂是一步一殺,手中不知沾滿多少人的鮮血。從我第一次將手中尖刀插進別人胸膛之時,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也會有別人將尖刀插進我的胸膛。生、死。嗬嗬,生又何歡死有何懼。我季同這一生,值了。賢侄,季叔叔最後求你兩件事,希望賢侄能夠答應。”季同垂著無力的右臂,一臉的平靜看著徐錦。
但是卻與平時不同的是,此時季同的平靜並非是努力控製出來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內心中的平靜,就猶如得道高僧一般,那種無欲無求,與自然融為一體。不,並非是無欲無求,季同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徐錦,眼神中有著一絲懇求之色,或許是應為剛才所說的兩件事情吧。
“季叔叔。”徐錦看著此時的季同,心中那股憤怒,那股恨意,那種執念突然間消失很多,使得徐錦身心感覺到一陣的輕鬆。“季叔叔,您有什麼心願,徐錦一定幫您完成。”雖然徐錦心中對於季同的恨意減輕了很多,但是即使是為了海鯨幫,徐錦也不得不殺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