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佑白常常在和朋友聊天的時候說起2012世界末日的話題,大多數的來源是電影《2012》中的瑪雅預言,當然最近的話題的是末日喪屍,大概與天涯論壇上有人聲稱在美國大街上發現了喪屍免不了關係。但不管怎麼說,末日什麼的也隻是一點茶餘飯後的談資,對於一個標準的全職太太來說,沒有什麼比如何為下班歸來的心愛老公做一頓豐盛可口的晚餐更值得在意了。
可是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突然,在2012年12月21日這天的早上,世界末日就這樣突如其來的降臨了,讓人措手不及毫無防備。
與平常一樣,這天早晨花佑白早早的就起床為自家心愛的老公準備早餐。餐點是營養可口的皮蛋瘦肉粥配素餡小籠包,外加一碟自家醃製的鹹菜。花佑白一麵將粥從鍋裏盛出來,一麵好心情的反複哼唱著小曲。或許有人看不慣她這樣事事圍繞著老公,仿佛沒有自我一樣的生活方式,但對於花佑白來說,整個世界上,除了自家老公和小弟,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
就在這時,廚房的門砰的一聲從外麵被大力推開,反彈到牆壁上,強勁的力道甚至讓整個門框都在不住的震動。
花佑白回頭看去,是自己的老公閻延。
平日裏一派穩重的閻延,此時臉上再也找不到半點鎮定,他帶著說不出的恐懼,嗓音發顫,“阿白,出事了,出大事了!今早我出去晨練,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閻延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努力讓自己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外麵的人都瘋了,他們在吃人!!!就像僵屍一樣!不,不對,是喪屍,他們看見人就撲上去啃咬撕扯,我一看情況不對,就立馬飛奔回家了。”
手中的湯匙掉到了廚房的地板磚上,發出短促但刺耳的聲音。不過這一刻夫妻倆已經沒人會在意這個了。雖然聽起來讓人很不可置信,但對於與自己生活了兩年的丈夫,花佑白不認為他會這麼無聊的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她很快的回過神,一邊向客廳走去,一邊指揮著閻延,“老公你先去把家裏的門窗都檢查一遍,務必鎖死。雖然不知道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但至少不能讓那些喪屍闖進來。然後去清點一下家中目前還有多少能用的物資,我去給小弟打電話,他上星期天說了今天要過來看我。”
……………………
背景是老公挨個房間關門關窗的聲音,手機中卻一直是機械女聲的話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候再撥。”
掛掉電話,重新撥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候再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不在服務區……”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
“對不起……”
“對不起……”
為什麼是對不起,為什麼電話打不通?!
小弟你到底在哪裏?!
花佑白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至少在這之前是。
她不敢想象,如果外麵真像閻延說的那樣危險,那自己的小弟呢?電話打不通,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末日清晨,那究竟意味著什麼?
花佑白常常被人嘲笑說是戀弟成狂。
這當然不能怪她,從某種角度而言,自家小弟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姐控。
她和小弟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一堆勢利眼的親戚在分光父母遺留下為數不多的財產後,就放任兩姐弟自生自滅,無人領養。以至於他們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相依為命。
小時候的花佑白和小弟長得粉嫩可愛玉雪機靈,看上去就和觀音座下的善財童子一般聰明伶俐,討人喜歡。自然有很多好心人表示想要收養,但前提條件是隻收養小弟。畢竟在90年代,男孩總是比女孩嬌貴些。為了不與自家姐姐分開,小弟每每在有好心人來的時候,要麼跑到孤兒院的偏僻角落藏起來,叫院長阿姨找不到。要麼裝抑鬱陰冷或是調皮搗蛋,總而言之是一副人憎鬼厭貓嫌狗咬的模樣。次數一多,院長阿姨也發覺了兩姐弟壓根就不願意分開,就懶得再管這讓人鬧心的兩姐弟了。
不管怎怎麼說,在孤兒院貧窮困苦,各種欺壓的生活中,兩姐弟始終相互扶持,相互關愛,最終長大成人。這之間既沒有變成叛逆的問題少年,也沒有變成中二的黑暗反派,更沒有成為社會渣滓。當然,這也與那些年不流行這種反人類反社會的萌點有關。
總之,成年後的花佑白嫁給了相戀七年的老公,安安心心的當起了全職太太。而小弟則成功的考上了公務員,目前在司法局工作。隻是每周都有那麼三兩天會來自家姐姐那裏蹭飯,美其名曰考察姐夫是否善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