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旻倒不是真的有多討厭景清,隻是不待見他那種一副楚楚可憐,清秀無辜的模樣,整天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給誰看啊!關鍵最讓他不能容忍的是,師兄竟然可憐他?!
宮皇看了一眼下麵觥籌交錯,嬉笑歡顏的大臣們,開口道:“今天大師來到宮國,諸位愛卿不要拘謹,同大師暢懷即可。”說著他又看向蘭老,溫聲道:“蘭老你難得來我宮國,有什麼招待不周你一定要說出來,珒伯一定盡力而為。”
宮皇用自稱,已經表達了他對蘭老最大的恭敬,蘭老是花苑聖閣裏雲遊在外的大師中最受百姓尊崇的,在花苑聖閣地位也很高,每一個國家的帝皇想親近他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蘭老慈眉善目,眼神溫和,似乎很滿意宮皇的安排,道:“陛下如此招待,老者我要是再不滿足,豈不是無理取鬧。”他是個尋香者,世間一切的奢侈繁華在他心目中都是虛無,唯有香足矣。宮皇今天的這番作為,他豈能不明白?隻是俗世之人皆愛,他隻能入鄉隨俗罷了。
宮皇聽了顯然很開心,蘭老的滿意比什麼都重要。
“父皇,兒臣仰慕大師已久,今日得見尊榮,實感三生有幸,大師,請您滿足小子一個心願,容小子敬您一杯!”這時,宮唯寧突然站起身來,恭敬地看向蘭老,朗聲道。
宮皇淡笑著瞥了一眼蘭老的臉色,心裏卻對宮唯寧有些責備。
蘭老是什麼人?你區區一個國家皇子敬大師酒,大師就要喝嗎?宮辛睿端起酒杯,掩住嘴角的嗤笑,心裏卻瞧不起。
或許是大殿太安靜了,宮唯寧微微收縮了一下手指,整個人有些不安,但一想到剛剛舅舅跟他說過的話,便什麼都不管不顧,隻筆直地站著緊緊地看向高台之上的蘭老,像是在靜靜地等候什麼。
眾人有心發笑,卻不敢太過張狂,畢竟大殿之上站著的是一位受寵的皇子。要是那位名存實亡的太子殿下,說不得他們要肆無忌憚地調笑幾句。
突然,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位受寵的皇子要丟臉的時候,蘭老嗬嗬一笑,說:“陛下,你這個兒子倒真有幾分當年你的傲氣啊,我要是不喝,他怕不是要一直站著?好了,老者我就喝你小子一杯酒如何?”江公公會意,立馬給大師倒了一杯酒,蘭老爽朗地一口抿下,立刻贏得滿堂喝彩。
場中的大臣都震驚了,蘭老喝三殿下敬的酒?天哪!這是多大的殊榮啊!難道說,三殿下入了花苑聖閣的眼?想著想著,一瞬間,眾大臣看向宮唯寧的眼,就變得不一樣了,似乎那光度都炙熱了幾分。這時宮唯寧高傲的頭顱仰得更高了。
看著宮唯寧那副得意的嘴臉,宮辛睿捏住酒杯,咬牙暗恨,宮唯寧如此行徑令他不恥,他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宮唯寧也沒想到大師真的會給他這個麵子,重新坐到位置上隻覺得整個人掉進了棉花裏,輕飄飄的,心裏更是極度驕傲。
宮皇也很詫異,花苑聖閣的人有多驕傲他是知道的,蘭老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做出這種隱晦暗示的舉動?不過從他的出發點來看,宮唯寧要是真入了花苑聖閣的眼,他反而巴不得,忙答道:“是啊,這小子是挺像朕當年的!”
蘭老其實心裏並沒有多在意,他隻不過是看那小孩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上可憐罷了。
師父沒什麼,他的弟子衛旻心裏卻很不舒服,一雙厲眸看向宮唯寧的眼神也變了變,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一個皇子罷了,竟然逼迫師父!想著,他“刷拉”一聲站起來,動靜不小,大臣們又都是人精,衛旻一站起來他們就打起了精神,隻見衛旻朝宮皇拱手,道:“陛下,在下聽說宮國皇宮發現了一種新奇的花卉,就是不知道在下有沒有福氣看上幾眼呢?”他長相俊美,說話不卑不亢,又是蘭老的弟子,一屆黃衣調香師,大殿之上沒有一個人敢指責他的無禮的!
討要紫羅蘭才是他們此次來宮國的目的,蘭老對自己的弟子什麼脾性很了解,依舊笑眯眯的,也不說話,宮皇自然知道蘭老的目的,這個黃衣調香師隻不過是蘭老的代言人罷了,隻是同樣在心裏算計著,想要得到他宮國的東西,也得要拿出些什麼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