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辛睿不太愛跟遊易奚將那些國與國之間的秘辛,何況各國與花苑聖閣之間的事並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解釋清楚的,宮辛睿也是夜裏被宮宮皇留下來之後,說了才明白這些事情的,他覺的跟遊易奚講了,遊易奚也指不定能懂。
然而最關鍵還是遊易奚的身份,怎麼說呢,遊易奚過去是遊國的二殿下,但現在又是宮國的未來太子妃,他的這種身份到哪裏都說不清楚,宮皇雖然沒吩咐他,但是宮辛睿還是覺得國家大事,遊易奚作為後宮的人少接觸為妙。
所以最後宮辛睿滿腹的心事,最終也隻是跟遊易奚閑扯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能夠到邊的大概就是說了一句讓遊易奚三日後參加宮宴吧。他也沒說是宮國與花苑聖閣的比試,隻說了讓遊易奚一定要去,說是見見世麵。
遊易奚沒想到宮辛睿對自己防備到這種程度,怎麼說呢,心酸是有的,自己待他當親弟弟,眼前這位倒好,扯了百來句,竟是些屁話,講了幾句還跟例行公事似的,真當自己是他後宮的花瓶呢!
“我知道了,沒事你就先走吧,陛下最近給你的公務這麼繁忙,多多注重自己身體,我看你眼皮下都泛青了,還是要注重睡眠的。”遊易奚笑著淡淡說了句。
宮辛睿一愣,“我沒事,幾天沒見你了,想在這呆會。母後那邊也是,辛苦你了。”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了句:“易奚謝謝你。”
遊易奚笑了一下,說:“這有什麼,反正我在這宮裏也沒什麼事,魏後一個人也孤單,我閑來無事有時去看看,也算是安了你的心吧。”遊易奚沒說的是,魏後對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冷淡,兒子肖似母倒是真的,這兩母子不都是一樣,他再好也不過是外人罷了。
遊易奚越是這樣不計較,宮辛睿心裏就越過意不去,想要說些什麼,但今天遊易奚明顯冷淡的樣子又讓他有些害怕,囁呶了幾下也沒再說什麼,最後他自己心裏想想,以後對易奚好點就行了吧。
宮辛睿走的時候,遊易奚裝作沒看見,也沒像往常一樣留他在這裏吃飯,對著宮人們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遊易奚淡然一笑。
宮辛睿走在路上還是覺得今天遊易奚對他實在有些冷淡,但自己又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惹惱了他,最後,他不得不把症結歸咎於遊易奚或許今天心情不好。
一路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落楓殿,宮辛睿抬頭,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低頭沉思片刻,便走了進去。
還未進門,便聽到了壓抑的咳嗽聲,一聲聲似乎要把胸腔肺腑從嗓子眼哢出來。宮辛睿心裏一痛,他知道大概又是表弟犯病了。也就想通了昨晚魏楓沒有出席宮宴的原因。
水嬤嬤眼尖,宮辛睿一進來就發現了,立刻給這位太子爺倒茶,宮辛睿擺擺手示意不用,剛才在遊易奚那邊已經喝過他自製的花茶了,現下肚子還有些漲,而且表弟在一邊受苦,他又怎麼能安下心喝茶呢。便關心的問了句:“楓弟這是又犯病了?”
水嬤嬤放下手中的茶壺,歎了口氣,“可不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好過,殿下的身子真是越來越差了。”
宮辛睿聽了水嬤嬤的話,心裏像是突然被一根繩擰緊般,差點喘不過氣,又問:“沒去找香閣的人嗎?”楓弟年紀輕輕就要受此折磨,老天真是待他不公。
水嬤嬤又歎了口氣,語氣擔憂,“殿下的病是從娘胎裏帶下的,香閣的人也無能為力,殿下知道昨晚宮宴,便沒準文傑去,硬是自己就著之前配好的藥丸生生咳了一宿。”說著說著,水嬤嬤都忍不住帶了哭聲,她是真心舍不得殿下受苦啊!
宮辛睿緊緊地握住拳頭,眼裏滿是傷痛,深吸一口氣,說:“我去看看楓弟。”水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水汽,帶著宮辛睿來到了內室。
內室裏隻有魏楓和文傑,由於剛剛才咳過,魏楓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文傑一如既往一臉嚴肅,小心翼翼地在給他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