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的話音一落,隨之而來的兩千弓驍營士卒,齊齊從背後的箭筒中取出紅色箭羽,搭弦上弓,箭尖對準了張燕,隻需曹性一聲令下,便能把張燕活生生的射成刺蝟。
張燕將手中的奔雷點鋼槍放回了馬背左側,身旁已有士卒持盾護在了張燕左右,防止張燕被箭羽所傷。
曹性也沒跟張燕再作唇舌,扶著受了輕傷的華雄轉身便走。弓驍營的士卒見曹性沒下命令,手中已經搭好的羽箭又放回了箭筒,跟著曹性魚貫而退。
張燕任由曹性將華雄從麵前帶走,並未出手阻攔。
看著曹性跟華雄漸漸遠去,楊晃心中很是不甘,懊惱道:“大帥,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張燕似乎沒有聽見楊晃的氣悶,勒馬掉轉方向,比了個回營的手勢,帶著三萬黑山軍往營寨緩緩退去。
楊晃不明白張燕為什麼放過如此大好機會,追上去問道:“大帥,你為什麼不留下他們?”
張燕回頭冷冷的盯了一眼,楊晃立刻噤若寒蟬,張燕最不喜別人質疑他所做的決定。此時若跟曹性華雄展開廝殺,就等於是跟呂布徹底撕破臉皮,再也無任何回旋餘地。況且曹性跟華雄所率的都是騎兵,胯下騎的都是產於北方的駿馬,機動能力太強,如果一心想要撤離,張燕所率的黑山軍根本就追趕不上。
最主要的是,張燕想真正交手的並不是這兩人。
曹性帶著華雄撤出了黑山軍的勢力範圍,往呂布大軍所在的黎城趕去。
華雄受傷的地方被包紮止血後,整個人又生龍活虎了起來,好像完全沒事兒一般。華雄扭頭看向曹性,狐疑道:“曹子遠,你怎麼也來了?”
曹性瞥了眼華雄,低笑道:“你說呢,當然是主公叫我來接應你的。”
華雄那剛剛還得瑟十足的臉龐,頓時壟拉了下來,帶著些許僥幸問道:“這事兒,主公他知道了?”
華雄在心中不停的祈禱起來,當看到曹性點頭的那一瞬間,華雄死的心都有了。
曹性不用看就知道華雄此時的鬱悶臉色,故意打趣道:“剛才你不是還牛叉哄哄的嗎,怎麼現在就跟焉茄子一樣了,哈哈哈……”
華雄苦著一張臉,盡量壓低聲音道:“你不是不知道,主公最恨別人違抗抗命,我這不是心裏沒底嗎。”
曹性拍了拍華雄的肩膀,哈哈笑道:“那你就等著挨罵吧!”
聽曹性這麼一說,華雄的臉色更加苦逼了,哪還有剛才的半點囂張。
呂布大軍在距潞縣不遠的黎城駐紮了下來,隻要翻過擋在前麵的太行山,便就到了冀州南部的魏郡,最西邊的涉縣。
華雄回到大營,先將驍騎營交給白鋒找地方安頓,然後獨自去往呂布的帳內請罪。
呂布帳外,親衛隊長典韋輕瞪虎目,守在帳門口,大有一夫當關之勢。
華雄這時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衝典韋嘿嘿的笑了笑,壓低了嗓門兒,小聲問道:“典哥,主公在裏麵嗎?”
典韋看了華雄一眼,沉悶的點了點頭。
華雄對典韋這冷淡態度早就習以為常,估計整個軍中,能讓典韋主動開口的恐怕不超過五人。典韋雖然不愛說話,但一身實力還真不是蓋的,單憑力氣就能壓爆華雄。
華雄得知呂布就在帳內,不禁吞了口口水,心中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加油,過了好一會兒,才掀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