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鸞掩嘴悄聲道:“翎兒,你還記得不?當年在重露宮時,這種三對三的比試,我們也常常玩的。”淩翎道:“是啊。但可比這瀟灑好看得多罷。”
說話間,場上形勢陡變。五嶽派中執中的杏衫女子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是這三星劍陣裏的核心人物。她見對麵那三人神形猥瑣,樣貌醜陋,言語粗俗,早就不耐,此時將長劍一抖,叫道:“兩位師叔,五式第三變,著緊了!”那左右翼兩名男子竟也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答道:“是!”腳下登時走開步法。那新五嶽派的三人尚自爭執未休,便覺得眼前一花,萬道劍光自天而下,都駭得哎喲一聲,回身急閃,腳快的兩人閃去了一邊,但衣服早被劍風掃破。少林寺向來不許女客入內,因而王仙姑此刻扮了男裝,這一掃將她綁腿散開大半,露出雪白的肌膚來,她又氣又急,向後跳開;五嶽派左翼弟子立刻持劍逼上,當胸而下,劍尖輕佻,似要把王仙姑胸口的衣裳也挑破。王仙姑大叫一聲,回劍護身,眼看著已然不及。說時遲那時快,新五嶽派中天柱派掌門胡光輝堪堪躍起,抓過王仙姑的後心,將她猛地拉出了場外;幾乎同時,杏衫女子也將剛剛閃避不及被抓住的莫大鱷踢下了場。
霎那間勝負似將分曉。台中新五嶽派僅剩外號“鬼東西”的峔山派弟子東貴溪留在場內,而五嶽派三名弟子則都完好無損。台下新五嶽派罵聲四起,但台上眾人麵上卻不見半分懈怠。魏青鸞在一旁看著,心下了然,大約這個被叫做“鬼東西”的東貴溪是三人中最令人忌憚的角色,讓五嶽派必須先除掉另外兩人,才好專心致誌用三人劍陣來對付他。
那杏衫女子正是嵩山派掌門李榮申的女兒李妙桐。論資排輩,她都是最能繼任嵩山派掌門的人選。眼下雖然已除去兩人,但她麵上絲毫未露懈怠之情,雙目炯炯,盯死了東貴溪,道:“二位師叔,這鬼東西於我嵩山派有血海深仇,偏又詭計多端。這遭絕不能放走了他!”兩人應道:“是!”三人三劍同心,便似蝶線穿花,尋不出一絲破綻,將東貴溪困在垓心。那東貴溪果然身手不凡,見來勢凶猛,將身一矮,整個身子幾乎平貼在地上,遊魚似的想從三人腿腳之間鑽出去。李妙桐提聲叫道:“紮下盤!”三人全使起腳上功夫,足帶勁風,往東貴溪身上招呼過去。新五嶽派的弟子人人都捏了一把汗,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呼喝,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比武台,一麵攥緊了手中的兵器。
東貴溪便如一條泥鰍,在三人腳底足間遊來鑽去,靈活異常。果然若不是這劍陣,壓根兒沒有辦法鎖住他。李妙桐恨道:“鬼東西,我教你也嚐嚐腐心蝕骨的滋味!”劍走偏鋒,直挑東貴溪的手筋腳筋。原來她恨之前東貴溪殺害她師兄項戴山,並將他挑斷手筋鎖於地牢內,任其腐爛,因此也打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東貴溪一麵在千鈞一發之際閃躲殺招,一麵叫道:“李姑娘,現在當著天下英雄的麵,我敢說,項戴山的下場,……哼,全是他作惡多端的業報!他若不是對我師母心生歹念,因而下毒害我師父,又將我師母一家全殺了幹淨,決然落不到最後那副田地!……”他看來狼狽已極,滿地打滾,但三名五嶽派弟子的劍招竟連他衣角也沒有劃破,而且說話氣息毫無阻滯,當真令人匪夷所思。李妙桐聞言一愣,怒道:“鬼東西,你說甚麼?我師哥他……他決不會做出那樣事!”說話間劍招稍亂,早被東貴溪瞅到空隙,抓住她的腳腕,整個人倒提起來,緊貼著她的身子,雙腳架在她肩頭,作勢要扭她的脖子。李妙桐哪裏受過這般侮辱,一時間動彈不得。東貴溪的腦袋在她雙腿之間陰惻惻地笑道:“不錯,我是個鬼東西,沒你們名門正派那麼多規矩;我想到哪裏,就做到哪裏。在我眼裏,項戴山的心裏頭已經爛得什麼都不剩啦,我挑開他的手筋腳筋,好讓他爛得再透徹些……”李妙桐大叫一聲,拔腿要逃,卻掙紮不開;另兩名五嶽派弟子急忙挺劍搶上,東貴溪猛一個使勁,搶在他們前頭,先將李妙桐扔下了台。
新五嶽派這邊一價聲地叫好;五嶽派那邊各位名宿們全然臉色難看之極,幾個人接過一臉灰敗顏色的李妙桐,她倒並沒有怎樣受傷,卻輸得異常難看。剩下的兩名五嶽派弟子更不是東貴溪的對手,就在片刻間便被從台上拋磚頭似的甩下來。這第一回合,自然是新五嶽派打了開門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