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新的世界(1 / 2)

暈暈乎乎的睜開眼睛,我打量這個新的世界。

朦朦朧朧之間,隻看到無數的玻璃槽,一直延綿到視線的盡頭,灌滿了淡綠色液體的圓形槽內,漂浮著一個個少女,一樣的發色,一樣的麵容,一樣的身體。她們靜靜的懸浮在培養液中,就像剛剛陷入沉睡的孩子。

這就是是科學的力量構成的詭異世界啊。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原本隻是紅色帝國嶺南市的一個普通男生,普通的相貌,普通的家境,普通的人生,總之,一切都是普普通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唯一可以吹噓一下的,也不過是少年時期曾跟隨一位詠春派的師傅學習過幾年散手而已,然而那也是十來歲時候的事情了。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也非常的不幸,嶺南市在亞細亞運動會之後,停工的工程都開始重啟了,而我恰恰就是不小心掉下一個工地的大坑,原本隻是想抄近路罷了,誰知道,中午還是平地,到了晚上就多了一個十米多深的大坑,科學的力量啊……

然後,我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麵對著科學創造的奇跡,毫不驚訝的原因就在這裏了。

科學本身就是一個小醜,一隻眼睛是星星,另一隻眼睛是淚滴。

星星代表了歡樂,淚滴代表了悲傷。

一麵歡樂,一麵悲傷,這就是科學。

而創造科學的人類,也是一樣,也是一個小醜罷了。

腦海中縈繞著恩格斯的辯證法,我又暈暈乎乎的陷入了沉睡中。

這次的睡眠非常久,在沉睡中,我一直感覺到有電流流入我的大腦中,我甚至能感覺到這股電流在試圖寫入些什麼。

雖然還是在沉睡,我依然下意識的把這股電流導入到大腦裏麵一個空白的區域,隻是深深的睡意讓我也無暇去查看那些被寫入的電信號。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年,我蘇醒了過來,玻璃槽裏麵的培養液正在漸漸的從底盤的小孔中流走,慢慢的,浮力不足以支撐我的身體了,我

的腳接觸到了底座,一股突然而來的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我猛的縮回了腳,失去支撐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頭部撞在玻璃槽上,發出了一聲悠遠的“咚……”。

我掙紮的控製著還有些不聽使喚的雙腿,扶著玻璃槽站了起來,然後費力的抽出從口中一直深入肺管的呼吸器。做完這一切,我感覺整個人都要累趴下了,似乎靈魂都要脫離了身體,也可能是契合度還不夠吧,不管怎麼樣,我都不願意再動哪怕是一根手指頭,隻能倚靠在玻璃槽的內壁。

這時候,我看到玻璃槽外麵過來了一個人,女人吧,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和帽子,一副研究人員的樣子,從她全身唯一露出的眼部的眼神,我看到了一絲驚訝。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其他玻璃槽裏麵的女孩子,都是癱坐在玻璃槽中的底座上,由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過來打開玻璃槽,替她們拔掉呼吸器,然後再把她們抱上手推床。

然後,這些根本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她們的眼神,完全就是毫無生氣的,就仿佛機器人一般,或許有一個詞,可以完美的形容,那就是——死寂。

而我,可能是唯一的異類。

而異類,往往沒什麼好下場。

我不要這樣。

我順著玻璃槽的內壁緩緩的滑下,最後也癱坐在冰涼的金屬底座上,雖然這讓我非常的不適。我不知道如果才能有那種死寂的眼神,我隻能盡我所能的望向遠方,希望這樣能讓我的眼神變得跟她們一樣,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最多也隻能讓我的瞳孔打開,眼神看起來渙散罷了。

不過似乎不起作用,那個研究人員馬上叫來了幫手,他們打開了玻璃槽,把我抱出來,放在了一張手推床上,然後在我赤裸的身體上蓋上了白色的薄毯,然後其中一個研究人員在一塊手寫板上寫下了什麼,掛在了我的手推床上。就這樣,我離開了那間似乎看不到盡頭的大房子,來到了一件小小的單人宿舍之類的房間。在進屋之前,那名研究人員取下了寫字板,掛在了房間的門上,然後就推開門進來了,我隻是隱約的看到手寫板上的紙上麵寫著一個數字,10000。研究人員把我從手推床上抱起來,放在了一張單人床上,就離開了。

等研究人員離開以後,我吃力的從我離開手推床之後的第一張單人床上麵爬起來,我查看了一下這間應該暫時屬於我的房間。一張床,一個衣架,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有一盞台燈,就像一個普通的廉價單人學生宿舍一般,透過那扇窗戶,陽光灑在了我的床單上,遠處可見到連綿的高樓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