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小雷曼的繼亞父,身懷六甲的克雷爾醫生。
卡洛克臉色極差,顯然雷帕德沒有跟來,而且天色已經全黑,此時就是他也無法狠心把有孕在身的非獸人攆出去。
克雷爾是故意的,他知道隻有這樣卡洛克才會允許他進入伊登堡,如果這次還不能修複自己與繼子雷曼之間的關係,那麼成獸禮之後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通知雷帕德過來接人!”卡洛克吩咐亨利道,沒再多看來人一眼,闊步走遠的背影散發著刺人的寒氣。
……
祭司府邸,
陶德大祭司看著眼前完全由金幣貼麵兒的安睡椅,先歎為觀止地“嘖嘖”兩聲,“這又是亞萊先生的創意?兄弟一場,來探望我不用送這麼貴重的禮物!”上手要占為己有。
巴裏特趕緊把心愛的椅子壓在屁股底下,“誰說是給你的?你那一堆花花綠綠的椅子還不夠看?”
“金色更能襯托我的超凡氣質。”陶德眼神迷幻。
巴裏特齜牙。
陶德挑眉,“椅子都搬來了,你想在我這兒常住?收費哦~”
巴裏特歎氣,“躲過這一陣兒再說,我可不想回去受卡洛克和雷帕德的夾板兒氣,反正他們折騰得再厲害也不敢過來煩你。”
陶德拿起花裏胡哨的扇子扇啊扇,“我還以為你被使喚地挺開心呢。”
巴裏特嫌惡地說道:“你手裏的還算是扇子嗎,太醜了,趕明兒我讓亞萊幫你設計一個。”
陶德笑道,“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認識認識這位亞萊先生,看你把他當個寶,卡洛克那別扭性子也巴不得趕緊把人直接拿下,真是不得了的非獸人呢。”
“那是,”巴裏特得意又得意,“人才最值錢,還可遇不可求,就上周新出的那個跳棋,訂單就跟雪片兒似的。”
“想必亞萊先生一定是跳棋高手嘍。”陶德從桌子底下也拿出來一副,他對這種老少皆宜的遊戲也挺上癮,關鍵是花花綠綠的棋子很符合他的審美要求。
巴裏特搖頭,帶著不可思議,道:“還真不是,教會雷曼那個小東西後,亞萊就再也沒贏過,不過亞萊人好,從來不計較無關緊要的得失。”
“嗬嗬,真是有意思的非獸人。”陶德眼睛裏溜過一絲試探,“其實,你也在埋怨雷帕德,對不對?”
巴裏特撇嘴,“哪兒敢啊,人家現在是深得城主器重的長老會首席長老,再說也沒有規定說一個人一輩子就隻能結一次婚。”
“哎呀,瞧你把雷帕德說得不像自己兄長似的。”陶德沒有生氣的意思。
巴裏特咕嚕一口茶水,“安格斯也是我兄長,更是卡洛克的親兄長。”
陶德有些無奈地閉上了嘴。
巴裏特突然想起來,“你又把家庭醫生辭了?身體不好還總不消停。這可好,伊登堡倒騰家庭教師,祭司府倒騰家庭醫生。”
陶德有些期期艾艾,“可惜我現在還沒有像卡卡那樣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全身的憂傷感能讓無數非獸人為之傾心。
巴裏特道:“也就你還敢管卡洛克叫卡卡。”
陶德一副我理解你在吃醋的表情,“我也可以繼續寵愛地叫你‘小禿毛’哦!”
巴裏特悶頭抬腳回自己的房間,不忘扛著心愛的金光閃閃的椅子一起走。
陶德先是嗤嗤笑,接著卻無力地攤在長椅上,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當做跳棋子的玻璃珠,自己才是夾在兄弟中間左右不討好的那個。
亨利已經讓亞萊發現安格斯的日記本了吧?按計劃,克雷爾現在也應該到伊登堡了。雷帕德知道後可不能批評自己胡亂出主意,誰讓克雷爾也不是壞人呢……
不一會兒,巴裏特又拎著一大包營養品回來,“吃吧,彩虹男,別撐死,找不著和你相配的花裏胡哨的棺材!”
陶德心裏甜絲絲,挑出一塊兒最鮮豔的點心,優雅地咬了一口。
巴裏特來了一句,“明天別忘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