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不用再說下去,墨瑾鈺已經明白這話裏透著的意思。
他的眼瞳冰冰冷冷的,好似冰川下的溫度,麵容更是埋上了一層陰霾。
原以為一個中風的人掀不起什麼風雨,卻沒想到,自己還是太過於自信,這個閆明他過於低估他了。
手裏明明是拿著溫熱的咖啡杯,可他的手卻像是拿上了冰塊,一直冷到了指尖。
看了看墨瑾鈺的模樣,六夜的聲音再度響起。
“閆旭有打電話給我。”
聽到這個名字,墨瑾鈺的臉色更冷了一分,臉部的線條冷硬。
“他說什麼?”
“他知道您和夫人在旅行,便沒有直接打電話來打擾,他知道閆明做的太過於過分,他希望能看在孩子還沒有出事的份上,不要太過於為難閆明,他手裏閆氏的股份當做是賠償,之後也會帶著閆明出國,絕對不會對少爺造成威脅。”
“嗬。”墨瑾鈺冷笑一聲,拿著咖啡杯的手泛起了白色,他的聲音冷若冰川:“難道我墨家還缺這麼點錢?”
墨瑾鈺放下咖啡杯,身體往後仰,墨黑色的沙發,將他的身子籠罩進,隻剩下在月光下他皎潔的麵龐,泛著淡淡的光芒。
“告訴他,除非閆明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也沒有人再去聽命與他,醫生斷定他起不來,我才罷休。”
想來,到最後一刻墨瑾鈺仍舊是心軟了一些。
讓閆明活著,便是他最大的讓步。
當然這隻是限於墨曦堯並沒有出什麼事情,若是真的出事,他絕對會讓整個閆家陪葬!
六夜明白墨瑾鈺的心思,他一向來都是聽從他的命令,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是。”
等墨瑾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而且還是半醉了回去。
剛開始隻是談事情,到後麵兩人索性拚起了酒,對於六夜,墨瑾鈺從不曾當做是下屬,而是兄弟。
隻是六夜一直把自己放在低一等的位置,認為尊卑有分。
清晨。
陽光溫和柔軟。
姚月雅醒來的時候,是被墨瑾鈺不安分的大手給驚醒的。
一邊抵擋著他時不時湊過來的腦袋,一邊嬌聲的詢問著。
“現在才回來?喝酒了?”
聽到姚月雅的聲音,墨瑾鈺歎了一口氣,平躺在一旁和她一道,就像個孩子一樣,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她柔軟的懷裏,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梔子花香。
“恩。”
“少耍流氓。”姚月雅推了推湊過來的墨瑾鈺。
想了想,又羞澀靦腆地把臉湊近自己男人,在他身上嗅了嗅,聞到淡淡的紅酒的味道,以及,屬於他的男性氣息。
姚月雅潔白的臉,漸漸泛起薄紅,有些醉了。
“你算算我多久沒耍流氓了?”墨瑾鈺翻身至上,居高臨下的望向她,兩隻手撐在一旁,一張妖孽的俊顏似笑非笑。
“哪有多久……”姚月雅瞥了他一眼。
也就是昨晚一晚罷了,想想以前她從懷孕到生產坐月子,他熬得那叫一個久,而且在沒有吃到肉之前,他可是熬了足足有近三十年,這一回隻不過才一晚,竟然就說久,她表示無語。
這男人,沒肉吃跟要了她的命似得。
唉,這個男人,平時自製力明明這麼好,偏偏,對這種事卻異常執著,哎。
墨瑾鈺圈著姚月雅的細腰,摟得很緊、很緊。
他把臉埋入她柔軟的胸懷,亂磨亂蹭,吃盡了嫩豆腐。
呢喃私語,從他薄唇間,低低逸出:“老婆,我愛你,很愛,很愛。”
姚月雅聞言,霎間眉開眼笑。
她自發的纏繞住他的頸脖,就著力吻上他的薄唇,一邊笑眯眯道。
“你幹嘛啊?喝醉酒了?”
“嗯,大概有點。”墨瑾鈺不要臉地賴在姚月雅的胸前,恬不知恥地吻的更為起勁。
“喝了多少?”姚月雅有些擔心的看向他,這男人大半夜的跑出去,就是為了喝酒?真不知道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完全就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