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在門口候著,一進到清歡等人過來,就上前迎接。
“屋子都安排好了,姑娘一間,我和蔓草兩個人輪著守夜,兩個人住一間,再過去就是少爺的屋子,少爺屋子外麵正好有一張長塌,正好帶了被褥過來,正好在外麵守著。再過去一間就是給柳姨娘住著了。正好四間屋子。”
“姑娘,我去熬藥。”夏草看向清歡。
“我去吧,夏草姐姐歇息一會兒。”
夏草搖頭道:“還是我去得好,也不算累。少爺這邊你幫我伺候著。”
零露聽了看了一眼清歡,見姑娘沒有異色,並笑著說道:“夏草姐姐說什麼呢,我們也是少爺的丫鬟呢。你放心,絕對不會讓少爺少一根寒毛。”
夏草抿嘴笑笑,從身上的包袱裏取出幾隻藥包遞到零露手裏,就直接拎著包袱裏剩下的東西往小廚房走去了。
“零露姐姐。”顏珺朝他眨眨眼睛,
零露低聲道:“姨娘正躺著呢,少爺不要著急。咱們現在過去看看。”說著看向清歡。
清歡點點頭,拉著珺兒往最靠裏的那一間屋子走去。
房門由內向外關了起來。
零露輕輕敲了兩聲,這才喊道:“蔓草,姑娘和少爺來了。”
門“吱”地一聲打開了。
蔓草露出一個頭,看了看屋外的人,這才放心打開了門。
清歡舉步往裏麵走去,等人都進去了,蔓草又關上了房門。
“醒過來了嗎?”清歡看了一眼正閉目躺在床上的人。
這個屋子從進來的時候,她就開始打量了,許是最靠近裏麵的緣故,屋子裏麵沒有別的擺飾,就是內外屋子隔開地很是隱蔽,從外間到裏麵去還要繞一圈過去,內外間的開口處竟然是屋子的最裏端。不過如此也正好,看這模樣總是要有人守在這裏照顧這個男子,隻是清歡到底不放心。如今看著屋子格局倒是勉強還算可以。
“嗯,下馬車的時候,跟之前一樣讓他醒了。”蔓草點頭道。
“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幸好這個人機靈,躲了起來。”零露拍著胸仿佛受驚了一般說道。
“那些人有沒有懷疑?”清歡眉頭蹙了起來。
“應該是沒有,隻是那些人想借著機會查看我們的箱籠。我們就把箱籠裏麵的貴重物品都送到了姑娘的屋子裏。”原本按照規矩,清歡姐弟二人住靠裏麵一些菜好,隻是這男人昏迷總不能住了靠近堂屋的屋子。
清歡點點頭:“沒事,我們這不是打醮嘛,住在近一些方便一點。”這種理由是很好早,隻是希望不要出了什麼事情讓四姐姐懷疑到。
清歡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隻讓人開了一些止血清毒的藥,但總比什麼都不喝來得好。我又讓夏草偷偷抓了一些外傷藥,隻是數量不多。要省著一點。”清歡說完又看了那男人一眼,轉頭對正眼巴巴看著床上的珺兒道:“我們走吧,讓他好好休息才是。”
顏珺有些依依不舍,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臨走前對柳姨娘道:“姨娘,不要弄疼大哥哥啊。”
已經走出去幾步的清歡聽到珺兒稚嫩的話,忍不住一笑。心裏想著這人明顯身上是舊傷加上新傷,要疼早就疼得不行了。
留下零露幫著柳姨娘一起給這個叫柳容的人換藥,清歡帶著珺兒先回了自己的屋子。如今夏草還要熬藥,眼下是沒人能守著珺兒身邊,還不如直接帶在身邊。
剛出了屋子的時候,清歡的注意力被院子前麵的東西吸引住了。
蔓草看了一眼道:“那口井是幹涸的,零露這丫頭一眼看到,原還說取水方便了,沒想到竟然是已經被棄了的。”
“倒是可惜。”清歡輕聲說了一句。
原本還覺得若是前麵有口井取水的問題上方便一些,照顧那個男人也可以不用著嗎麻煩,要知道他身上的又是血塊又是傷口,總是要清理一下才能重新上藥,不然容易引起發熱的問題。
看他的傷口怕是這段時間大大小小受的傷,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撐到現在。
找了借口,讓珺兒繼續描紅。
清歡帶著蔓草在屋外小聲說話。
“打聽過了,右邊院子裏的人比我們早一天住進來的。”蔓草低聲說道。
清歡心裏定主意,轉身回了內屋準備抽空同珺兒說話。這次來打醮的原因,也總要和他說一下,至少免得他太過驚訝或者情緒波動引起別人的注意。
蔓草在屋外頭低聲說了幾句,就出去了。
小廚房裏麵,蔓草正守著兩個小爐,而另一邊的幾隻大灶前,帶過來的仆婦正在準備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