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如今不理事務,每日就隻和老活計們閑逛逗鳥遛馬打發時間。前些日子上了折子之後,隻等著把爵位傳下去,以後的時間更加空閑出來了。隻是這爵位是誰,府裏人除了勇毅侯竟然是誰也不知道。
勇毅侯夫人靠在臨窗戶的大坑上,下麵站著幾位媳婦子在回話。
笑兒請了守門的丫鬟通報後,領著顏府的姑娘們進去。
勇毅侯夫人同顏老太太年紀相當,或者應該更年長一些。但那氣度卻是顏老太太卻是顏老太太萬萬不能及的。
三姑娘為長,領著自家姐妹給勇毅侯夫人請安。
顏念歡在前麵碰到笑兒那一出之後,在請安的時候心裏很是緊張。
勇毅侯夫人隻是眯了眯眼睛,笑著讓人送了見麵禮。
清歡收到的是一塊白色的壓裙玉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了自己頭上那簪著的簪子的緣故。其他人收得也是差不多,大家都是歡喜。
隻是清歡瞥了一眼,看見顏念歡臉色有些不好,再看了看她手裏拿著的一隻平安鎖後立馬低了頭。
見麵禮送平安鎖是很常見的,隻是同是顏府的姑娘且一道來請安,若是其中一人身份特別拿了較於他人不一樣的那便罷了。隻是這一次來的幾個人除了顏念歡的身份不足為外人道,隻能含糊其詞的介紹。
但看了這見麵禮,就能從中窺探一二。
隻怕顏念歡的事情這京中不少人都知道了。
至於笑兒沒有聽過,應該是柳頎秀的院子被人攔著,不讓輕易進出。
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清歡不去多想,跟著大家告退。
勇毅侯夫人說道:“這人若老了,腦子糊塗了,還是應該早點交出權力,隻每日逗逗孫子吃吃東西不更開心。偏偏弄出那麼多事情,白白讓京中的人家看笑話。”
方才遞見麵禮的一個媽媽笑著說道:“不是誰都能像夫人你這樣心寬的。”
勇毅侯夫人搖搖頭笑道:“我啊,也寬不了。”
“等侯爺日後成了老侯爺,夫人不是就可以自在許多。”另一個人說道。
勇毅侯夫人瞥了她一眼。
那人麵色一訕,垂下頭。
“也不知道陽哥兒回來了沒有,這孩子整天在外麵晃蕩著,也不怕他老子揍他。”雖是責怪的話臉上卻帶著笑意。
屋子裏的人都知道若是趙小侯爺真的挨了打,第一個不肯的人必然是夫人。這府裏最寵小侯爺的就是勇毅侯夫人本人了。
其中一個人諂笑道:“小侯爺可不是貪玩,聽說小侯爺如今很是用功,****去習武練兵法。”勇毅侯主上是武將出生,有從龍之功,隻是後來慢慢轉成閑散爵位,並不觸碰兵權,特別是元後在世的時候。
隻是如今,卻也是合適的。
但從整個府裏看來,偏又隻有最年宵的趙陽有著天賦。
其他人隻能讓勇毅侯見了哀聲歎氣。
但是勇毅侯夫人很是心疼趙陽,隻拘著他練武強身,卻不願意他進入軍營。
趙陽也是懶散之人,想想也就聽了祖母的意思,每日就是到處晃蕩,繼續擋著京中的一霸。
柳頎秀身穿寬袖的袍子,整個人非常柔和婉約。
“柳姐姐。”三姑娘笑著上前,語氣神情同她非常親昵。
若不是清歡等人知道她的脾性,幾乎以為認錯人了。
“三奶奶,您坐著。”笑兒從旁邊拿了一個軟墊,扶了柳頎秀坐下。
三姑娘一個人站在那裏有些尷尬。
柳頎秀溫柔地同她解釋道:“我這一胎太醫說是不能多動,要安心坐著。三妹妹,請坐。”三姑娘有了台階下,忙坐到右手邊的椅子上。
柳頎秀這才把目光投向站著的人。
“這是..”柳頎秀隻請了眼家的幾位表妹過來,猛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竟然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三姑娘自以為是姐姐,正打算向柳頎秀介紹。
顏念歡已經盈盈一拜:“念歡見過柳表姐。”
不得不說顏念歡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顏家姑娘取名都是前麵一個字再加一個歡字。
顏念歡隻說了自己的名字,讓柳頎秀明白她是顏府的姑娘,又喊了柳頎秀表姐,讓她進一步明白她的身份。畢竟顏家能喊她表姐的也就隻有顏府的幾個姑娘。
柳頎秀這段時間一直在院子裏精心安胎,並不知道京裏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沒有聽過顏府的這一段事情。
隻柳頎秀是個念頭通達的人,轉念間就想明白了,笑著招呼她坐下。
笑兒領著小丫鬟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