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忱並不回答自己的話,容天心裏惱火得很,隻覺得自己今日已經忍讓多番,容忱這個時候就該投桃報李,更何況自己身為父親要求他這個兒子做件事情難道還不成嗎?
容天臉色陰沉沉地看著容忱。
容忱抿了抿嘴角,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容豐。
容豐忙道:“大哥,我不急的。”
是不急,而不是不要。
容豐又不是傻子,容天為他找了門路,可那些差事隻是個清閑的,手上一點權力也沒有的,他怎麼喜歡。
好不容易父親逼著容忱了,容豐自然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容忱冷著臉,半晌後說道:“先成家,後立業。”
容豐喜笑顏開地說:“是。”
這有何難的,婚期都定下來了,不過幾日之後。況且這差事要弄過來也不是一下子的事情,少不得要打點。即是容忱出麵,這邊還省下打點的費用。容天相信容忱不會主動開口要這些銀子錢。
後頭來了消息,說是清歡讓他少喝一些酒。
容天不悅地說道:“這是什麼事情,哪有管著你的。”才嫁進門呢。
容忱絲毫不理會,隻是對過來稟告的下人說道:“去讓夫人準備準備,馬上就回去。”
下人應聲離開。
容忱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容天動了動嘴角。
容豐道:“大哥,不再多坐一會兒?”
容忱直言拒絕:“我身上還有一些差事。”
“你不是有婚假的嗎?”眼下旨意,就是覺得容忱在撒謊,故意為之。
容忱撇過頭去。
“父親,我先回去了。”
說完,作揖離開。
清歡站在二門處等著,身上披著一件繡著翠竹的披風。
容忱遠遠望過去,隻見她搖曳婀娜地站在那裏,昨日抱過的細腰更是……
“老爺……”清歡喊道。
容忱抿了抿嘴角:“你以後叫我忱哥吧。”
“啊……”清歡怔愣在原地。
容忱走出一段距離後,不見身後的人跟上,又回過頭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還不走?”
清歡回過神來,忙小跑著走了過去。
容忱見她走近了,伸出手。
掌心一下子暖暖地。
清歡垂下眼瞼。
“她們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清歡微怔之後,意識到容忱說得是誰了,才回答道:“沒有,今日的飯菜挺好的,我一個人吃得不少。”
也就是說隻她一個人在而已。
容忱也不知道該是憤怒還是鬆了一口氣。
清歡反手抓住他的手掌:“你放心,我能讓人欺負了去?”
容忱剛想說話。
清歡隨即又笑道:“就是讓人欺負了去,我難道還不會欺負回來嗎?”
有仇必報,方是真性子。
容忱失笑:“等一下讓人送你回去。”
“你……”
“我身上還有一些事情,晚上會回去的。”
清歡低聲應是。
“你放心,明日是要回門,回門的東西我已經讓夏媽媽準備好了。你晚上回去的時候看一看,缺什麼隻管讓人開了庫房去拿。”
“哪裏用得著你的……”清歡話未說完,就被容忱打斷道:“你是府裏的女主人,自也是你的東西。”
清歡原本的意思是嫁妝裏麵一大半的東西都是容忱的,本來就不好意思了。想著日後送迎往來的時候,從嫁妝裏麵慢慢掏出東西來,好補了府裏的空。
可容忱這麼一講……
清歡竟是有些拒絕不了了。
馬車行至一半的時候,容忱跳下馬車離開。
蔓草則上了馬車陪在清歡身邊。
“夫人……”
“什麼事?”清歡心裏還在想著容忱的事情,也沒有仔細去看蔓草的表情。
蔓草隻得欲言又止。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回話,清歡抬起頭,先是一怔,隨後皺眉:“什麼事情?打聽出什麼了沒有?”
“隻聽說吳姨娘家人了一趟府裏,還有……”
“還有什麼?”清歡蹙了蹙眉頭。
“還有……二太太也來了,帶著的丫鬟是順巧。”
順巧?
順巧和順好是四姑娘的兩個丫鬟。
怎麼就她跟過來?
但你若是因這麼一個事情,就有所懷疑,也說不過去。
“還有什麼?”清歡又問。
倘若隻是這麼一點的話,蔓草應該不至於如此憂鬱。
“還有……聽說順巧當日去了外院,似乎是見過二少爺。”
見過容豐?
清歡皺眉。
對於自己這個姐姐,清歡還是有些了解的,兩人的婚期也不過是幾日了。這種規矩她還是會守著的,不至於急不可耐地去和容豐打什麼關係。
除非是裏麵有什麼事情?
但是能有什麼呢?
清歡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直到馬車停了下來,清歡回到院子之後,也一直沒有理清頭緒。
零露和香濃、幼圓三個人留守在屋子裏。
“夫人……”
三個人看到清歡進來,忙放下手邊的事情,奉茶倒水。
“這些是什麼?”清歡挑眉。
“這是府裏下人的名單,夏媽媽送過來的,說是讓姑娘熟悉一下。等回門後,就讓府裏的下人見一見。”
清歡嗯了一聲。
桌子上擺了三冊的本子,隻稍微一看就能得出裏麵分了三部分的人。
“蕎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