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草正進來,看到零露得意的模樣啐了一口道:“快別這樣了,日後你若是還這模樣,定是要下麵的丫鬟笑話的。”
零露大概比她要遲個大半年。
這樣也好方便丫鬟的交接。
零露紅了臉,梗著脖子說道:“誰敢笑話。”
清歡抿著嘴笑。
零露跺腳不依:“夫人,你欺負人。”
“好了,好了。”清歡忙道:“那你快點說吧,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了。沒見蔓草是逗你玩的嗎,還真生氣了?”
自然是沒有的。
零露笑眯眯地搬了一張綿杌過來,坐在清歡麵前,大有開座談會的感覺。
蔓草見狀就端了瓜果過來。
清歡就含笑看著。
零露說道:“那邊後來聽說鬧翻了,吳氏被關了屋子了,府裏的管家權利都交給了四姑娘。真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四姑娘正式掌家之後,就換了許多老人,提了不少新人上來。二爺什麼也沒有說,老爺更是一言不發。吳姨娘如今就隻能管著正院的一畝三分地呢。”
“那敢情是好的。”清歡對於這個結果是有所預料,也是滿意的。
至少容天依然占著正房那裏。
至於其他的就有著四姑娘發揮。
她做的手腳越多,同吳氏的矛盾也會越深。這正式她所希望的,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去看了那麼一場。
“那二爺就真的什麼都不介意?”蔓草覺得納悶,其他人沒有或許不知道。看蔓草和零露是清楚的,真正動手腳的是誰。
就算二爺不在乎,難道四姑娘心裏就沒有不舒服。
畢竟那身子可真的都是傷。
清歡笑著搖搖頭:“誰知道呢,或許吧。“
零露和蔓草兩個搖頭歎氣。
等入夜的時候,清歡和容忱說起這件事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容忱嗤笑一聲。
清歡隻得道:”放心,總有我們回去的一天。“
容忱含糊地應了一聲。
雖說不少人都羨慕清歡和容忱別府而居,省了伺候公婆的事情,卻也不可否認的事情,容忱算是間接被逼迫了出來的。
容天的不公,吳氏的囂張,容豐的存在。
諸如這些都是原因。
總有一天要回去的。
就算不為了其他,為了黃氏,也是要如此。
“瑾哥兒呢?”容忱問道。
清歡笑著說:“睡著了呢,今天比較乖呢,吃飽了就打著哈欠睡了。我讓奶娘和蔓草看著呢。”
“是嚇著了吧。”
清歡低頭。
容忱失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別多想了。”
清歡點點頭。
這邊一室溫馨,另一邊似乎也同樣如此。
容豐進了房,看到桌子上擺著酒菜,挑眉看向四姑娘。
四姑娘眼一紅,哭道:“我以為二爺惱了我,不肯進來了呢。”
“你……”
四姑娘繼續道:“我可真怕,你若是不要我了怎麼辦。做了這麼多,可全是為了二爺呢。我是舍不得二爺,才會留下來的。”
“二爺……”四姑娘定定地望著容豐。
容豐走到桌邊坐下。
四姑娘斟酒,端了茶杯過去:“您可是怨我。”
“那是我姨娘。”亦是生母。
四姑娘垂眸:“我也是知道啊,可正是如此,才不得不這樣做。爺可知道外頭的人怎麼說您呢,就是我娘家人請了大夫來看,那大夫的藥童嘴裏嘟囔著說是不是那姨娘掌家府裏的太太啊,竟是受傷了,可見真真是門風問題。爺……您說,這樣的情況下,我當如何。從小我也是嬌養著長大的,母親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從不曾動過手,哪怕隻是罰都隻是做做針線,老太太常說女兒家就有女兒家的規矩,同粗漢子是不同的。”
容豐瞪眼。
四姑娘已經掀開衣襟。
容豐這也是頭一天,看得這麼清楚。
全身都是傷。
難怪顏家人反應這麼激動。
就是自己的話,也怕是如此。
隻可惜動手的人是自己。
想到這,對於四姑娘在眾人麵前保全自己的名聲,容豐一時覺得感動不已,想著這樣的妻子是真心愛慕著自己的。
四姑娘一直悄悄觀察著容豐,見他臉上有了動容之色,就繼續說道:“我知道爺是傷心沒有了孩子,難道我就不傷心嗎?又不是隻有我這邊是如此,嫡母,庶子這世界上多得是。沒了一個,總會有第二個。我哪裏會這般傻傻地就動手了。這不是讓人一看就以為是我做的嗎。再說了……我也是想要孩子呢,哪怕是個庶子。總比大哥大嫂那邊有後,我們這邊沒有來得好吧。”
“真不是你做的?”
四姑娘哭得更開了:“爺竟是還不信,早在之前我就關著府裏的事情了,若是真想動手腳,就不能找個不容易讓人懷疑到的嘛。”
“爺怎麼不說,是有心人故意惹怒了你,我這身子……那大夫可是說要好好養著,否則對未來的子嗣不利的。”
庶子雖好。
可到底比不上嫡子。
容豐震驚了,同樣也陰謀論了。
四姑娘知道容豐一直不平容忱,故意先示弱,又分析了情況,再把仇恨轉移到了容忱那邊去。
今天這情況,是不能說吳姨娘的。
見好就收,她還是知道的。
吳氏到底是生了容豐,府裏又沒有其他女人。雖是姨娘,容豐可是一直是吳氏養著長大的,母子之情自然是有的。
容豐果然想到容忱那裏了,很自然的就想到今日他特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