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是一片嘩然聲,前來慶賀的人以親疏關係交頭接耳,就是不熟悉的人也找了人來說說話。
實在是今日的事情,讓他們太過於震驚。
三位能爭奪那把皇位椅子的人都送了賀禮不說,今上的旨意也是隨後就到。這容忱……在場的有些人覺得要重新評估容忱這個人了。
在今日之前,許多人都隻覺得他是一個依附丹陽公主府的人。雖是敬了幾分,但也隻是看在丹陽公主這一派力量的份上。
至於容忱,更多的人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
唯一的作為不過是當年雪災的事情,但那也不過是關於民生而言,本身的才幹不被人所認可。對了……最多還有一個在南疆救回前太子的功勞。
可那功勞也換回了一個爵位。
現在想來容忱就是從那個時候在朝堂上冒了頭。
清歡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容忱朝她過來。
容忱伸手。
清歡放了上去,感覺手心被捏了一下。
一路跑來砰砰挑個不停的心髒瞬間平靜了下來。
因隻是口諭,也不用擺上香案。
人到了之後。
就宣了口諭。
清歡聽了一會兒,隻覺得今上不過是隨意找個理由來送這份賀禮。至於緣由……隻怕是後一步知道了消息才送過來。
雖然他的做法,讓容忱和容瑾出現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卻也幫著離開了幾位皇子之間的鬥爭。、
關於站位問題。
再一次可以暫時過關。
可過了一次,兩次,那麼下一次呢?
總不能永遠如此吧。
清歡正凝神思考的時候,外頭又有人進來。
容忱目光一亮,附耳說道:“是前太子的人。”
清歡深吸一口氣。
周圍的人群再一次議論了起來。
清歡站在一旁看著容忱。
從兩個人的對話來看,仿佛並不怎麼熟悉,有一種生疏客氣的感覺。可清歡知道能一眼就看出是前太子的人,必然不是想眼前表現出來的這模樣。
那麼到底……
清歡皺著眉頭。
她有一種預感,一種她不想承認的想法。
隻是那太過於危險了。
容忱什麼也沒有說,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帶著賀禮回去。
直到客人都被送走了。
清歡泡在木桶裏,還在怔怔發呆。
容忱從屏風外走了進來。
清歡這才發現他進來了,一看忙要起身穿衣。
容忱笑了笑:“我出去等你。”
清歡覺得該來的應該來了。
等她出去之後,容忱已經換了一身家居服,似乎也是剛梳洗過,頭發還有些濕濕地。
清歡不自覺地就拿了幹巾過去。
容忱享受著有人伺候的感覺。
屋子裏靜悄悄地。
沉默了許久,才聽他道:“你猜到了?”
清歡手上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撩開差不多幹了的發絲。
容忱繼續道:“他沒事。”
沒事?
是指什麼?
清歡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起前太子為何被廢,不……是為何自請退位。
可……
她不相信這件事情那些皇子不會去查。
除非……
是一早就有了準備和防範。
而有這個能力的,就隻有……
清歡咬唇,手指微微有些發抖。
容忱歎了一口氣,把她拉到懷裏:“我必須這樣做,就算隻是為了叔祖母也必須如此。他……他跪在叔祖母麵前。”
清歡深吸一口氣。
不用想那個他是誰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
或許還做了其他事情,可結果就是在自己十歲那一年,這個計劃就開始了。清歡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好埋怨地。、
那個時候自己和容忱不過是一個救命之恩。
涉及那麼陰私的事情,自然不會讓自己知道。
今天能讓自己知道。
到底是覺得合適了。
還是相信自己了呢。
清歡腦袋一片混亂,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想要……那個位置。
除了聖心,忠心,最最需要的還是兵力。
他們準備好了嗎?
清歡隻覺得太陽穴疼得發緊。
突然一雙大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按捏了起來:“放心,就算是為了瑾哥兒,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做傻事。”
清歡心不在焉地嗯了一下。
她不相信他。
容忱知道,卻並不埋怨。
這是成婚以來,夫妻二人第一次同床異夢。
清歡聽到說話聲,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來了。
丫鬟們都以為昨夜累著了,沒有來叫醒。
清歡坐起身:“瑾哥兒呢?”
過了一會兒,已經一身婦人裝束的蔓草走了進來:“夫人,小少爺已經吃過了。”、
清歡點點頭。
雖說容瑾基本上多是自己喂養的,但有時候好生勸著也會吃一回奶娘的。
“蔓……容全家的。”清歡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稱呼。
蔓草笑道:“夫人若是不習慣,還是叫我蔓草把。”她也是習慣這個稱呼。
清歡笑一笑,搖搖頭:“容全家的,不是說瑾哥兒的事情不用你幫忙了嗎?夏媽媽那邊的事情,你忙得過來嗎?”
“都習慣了。”蔓草不在意地說道:“再說了小少爺這裏,我也隻是去看看,並不用什麼時間。”府裏的事情都是有詳細安排的。若沒有什麼事情,平日也不算忙,除了每個月發月銀,采買、這些一個月也不過就那麼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