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已經說道:“娘經常躺著,還有喝苦苦的藥。”
這些事情,清歡沒有在信裏和柳姨娘說,也囑咐了蔓草一定不能說,不然柳姨娘肯定不能安心。
蔓草再三保證後才應下來的。
柳姨娘這樣一聽,心裏就緊張起來了,但想著容瑾還在這,不能讓小孩擔心,還是把人送過去五個娃一起吃了早飯。
等柳姨娘拉著吳先生念叨起這件事情的時候。
吳先生被說多了,才沒辦法說:“她們如今在京中,我們在餘杭,這一來一回,就是最快也要個把月,說不得那邊的事情早就塵埃落定了。可能已經在接人的路上了,你現在著急也沒有用,還不如想著怎麼好好地照顧瑾哥兒這幾個孩子呢。”
柳姨娘想想也是,自此越發的細心照顧幾個孩子。
除了剛來的時候,幾個孩子想家人,哭個不停,如今是習慣了,雖說還會念叨,但比以前是好照顧許多。
柳姨娘一邊照顧孩子,一邊讓人打探京中的情況。
消息很雜,什麼都有。
皇上還是那個皇上啊,京裏附近大大小小又打了好幾次戰啊。聽得柳姨娘心裏又慌又亂,卻又不敢讓幾個孩子看出來。
隻能勉強按捺性子等著。
這一等,就是兩個月之後。
看著站在門口的一對男女,柳姨娘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瑾哥兒,你爹娘來了。”
說著往門口跑去:“你這丫頭……”忽地柳姨娘站住了。
清歡依然站在門口對著她輕輕地笑著,身邊的容忱一臉沉痛地扶著清歡讓她靠在自己胸前。
“你……這……這是。”
柳姨娘看著平坦地小腹,緊張地問:“生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這麼快啊。
清歡搖搖頭。
柳姨娘眼睛一紅,一拍大腿。
“娘,爹……”
“表叔,表嬸。”
“表姑,姑父。”
幾個孩子們這時手拉手跑了過來,蔓草追在身後。
清歡眼睛一亮,看向容瑾的目光滿是悲傷:“瑾哥兒。”
容瑾心裏抽痛,握住清歡的手。
……
來年開春,今上退位,前太子榮親王登基,新皇奉他為太上皇。同日,封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為郡王。
趙陽封驃騎大將軍,掌禁衛營。
王逸授爵,封丹陽侯。
程景新入戶部……
……
梧桐花開的日子。
一眉眼溫柔的女子張坐在兩顆梧桐樹見的秋千架上,前麵不遠處可以看到一個眉眼清秀的男童在嬉戲玩耍。
“起風了?你身子不好,別著涼了。”男子靠近,手上的披風溫柔地蓋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柔柔一笑。
“你可後悔?”
“不。”能有什麼,比得上一家團樂。在經曆過一個成型的胎兒有他親手埋了之後,容忱的心就冷了下來。
沒有什麼,比得上一家子安寧來得重要。
那一次的事情,終究還是被鑽了空子。
不知道哪裏來的逃兵,逃到清歡麵前,致使肚子裏的胎兒憋死在腹內。
那是他的孩子啊。
原本應該是一個健健康康,可以輔助容瑾的男孩。
“這樣就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容忱搭著清歡的肩膀,如今他就想著養好她的身子,那一次的事情,對清歡的損失更大,以後子嗣上麵更加艱難了。
“咯咯……”
容瑾手裏抓著一隻螞蚱,樂嗬嗬地舉著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