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無心正在洞中等寶貝上門,鬆風卻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說是有風流債找上門來了。饒是無心道行深厚,猛然間聽到這話也不由得呆了呆。正要說幾句,一位秀麗女子緩步走了進來。
隻見她頭上挽個回心髻,雙眼恰似一泓秋水,目光流動間透出數不盡的哀婉;兩行清淚劃過白嫩嫩的臉龐,猶如梨花帶雨,更添幾分嬌媚。一雙芊芊素手,抱定懷中一個嬰兒。身穿白衣,背後背著一把古琴。
一時間萬籟俱靜,隻有美人口中悲聲,時斷時續。
一旁的鬆風神情古怪,拿眼看著自家老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無心板著個臉,覺得暫時還是不要說話為妙。
正當這廳中氣氛尷尬,二男一女默默對視的當口,三十裏外黑水河中的兄弟五人計議已定。四個兄弟俱都稱讚道:“大哥思慮周詳,如此一來此事必然萬無一失了!”
黑水龍王端起香茶喝了一口,望著那虎精笑道:“雖是如此,還要有勞四弟的人情,上天一趟借來寶貝,以策萬全。”
虎精含笑點頭道:“正當如此。”於是拜別幾位兄弟,駕起祥雲直奔南天門而去。
不多時到了南天門,望見一個大漢。隻見那大漢身穿青色戰袍,腰懸一口寶劍,正在來回巡視。虎精遠遠望見,知道是南方增長天王當值,連忙按落雲頭走到大漢跟前。這廝也不敢放肆,老老實實行了個禮,道:“天王一向可好?小道這廂有禮了。”
天王早就看見,待他行了禮,笑眯眯道:“原來是你老弟,想是來尋你師兄。你也不是第一次來,熟門熟路的,本也不必我來提醒。隻是這幾日天上有事,你需得小心謹慎,莫要衝撞了哪位神仙。到時候你師兄麵子上也不好看。”
虎精唯唯諾諾答應了,天王即便放行。一路上也沒見到什麼人。這虎精暢通無阻,最後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宮殿前。上頭掛個牌匾,寫這五個大字——“北極驅邪院”。
虎精道人見到了地頭,邁步向殿中急急走去。一邊走一邊喊:“師兄、師兄,師弟來看你啦!”
不巧殿中一個昂藏大漢正向外趕,兩人撞個滿懷。虎精被撞退了兩三步,穩住身形定睛一看,大喜道:“師兄,你這般匆匆忙忙,是有公事?”
那大漢見了虎精,心中也是欣喜,道:“師弟今日怎麼有空?快進屋一敘。”
“師兄不知道,自從你飛升天庭,師傅他老人家就有些悶悶不樂。一日我不小心在師尊麵前打翻一隻茶盞,便被師尊責罰,讓我五百年裏不要回去。”虎精與那大漢攜手進得殿內,分賓主落座,旁邊早有眼尖的親兵送上仙家玉液。
虎精飲了一口,讚道:“師兄好福氣,能在天上享受如此仙家妙品。哪裏像小弟。。。”說道這裏,他放下玉杯歎了口氣,麵露猶豫憤恨神色。
那師兄正要詢問,門外跑進來一個力士跪地稟報:“元帥大人,蟠桃宴各處警衛已經安排妥當,請元帥視察。”大漢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揮手叫力士轉身退出大殿。
旁邊虎精呆了呆:“原來天蓬師兄又有升遷,以後要尊稱一聲天蓬元帥了。”
天蓬擺了擺手:“你我兄弟何必弄這些虛的。師弟修道年歲尚淺,想必是在凡間受了委屈。有什麼需要我這個師兄幫忙的,盡管開口。”
虎精聽了大喜。他原本編了一肚子故事用來借取寶物。誰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這師兄分明有要事在身。當下接口道:“師兄果然料事如神。師弟在凡間碰上個厲害仇家,對付不過。故此上天求師兄借幾樣寶物,好用來防身。”
天蓬問道:“不知師弟那仇家是何來路,師兄也好借你一個克他的寶物。”
“是個年輕道人,卻看不出來路。使得也像是玄門道法,隻是不知師承何門何派。”
天蓬沉吟半響,拿出一段繩索道:“既然也是玄門同道,不要輕易傷了人家性命。此寶名叫‘龍須麵’,上困天仙,下縛厲鬼。你先用它綁住那道人。他若能夠悔改,師弟便放他一條生路。若是執迷不悟,再取其性命不遲。”
“龍。。。龍須麵?”虎精呆住了。
“是啊,龍須麵。”天蓬沉痛地點點頭,“天庭什麼都好,就是吃的少些。你看這寶貝細細長長,難道不像龍須麵?”
虎精呆滯地點了點頭,卻不伸手去拿。過了片刻,他遲疑道:“聽聞師兄有一件天宮靈寶,不知。。。”
未等他說完,天蓬就搖頭道:“不是師兄小氣。隻是那寶貝乃是道德真君親手所製,事關重大,故而為兄也必須日夜隨身攜帶,不能借與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