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明白了她的用意,也並不是太擔心是的——我都來到這了,肯定我的主會保佑我一直走下去。轉身看看我身後的同學們,他們也同我一樣,表情儼然地看著前麵的老師。我想,在他們的心中,也肯定會有一絲絲的緊張與興奮。
“在兩周後將會有一個能力測驗,合格者將繼續留在這裏……”老師頓了頓,接著說道:“不合格者將直接轉籍,到學區以外的地方去上學,變回原來的生活。”
“下課!”說完,她便徑直走了出去。
太美妙而瘋狂了!
我整整一天都這麼想著。
我簡直欣喜若狂,興奮與快樂衝昏了我的大腦。讓我幾乎不能平靜下來。我們的課表除了五科主科和能力開發以外,還有兩節長達一小時的選修課,別的同學都緊張的不知選什麼好,我卻極其的堅定——能力加強和能力加強——這就是我兩小時裏所上的課。除了我以外,選這課的幾乎不到年級的百分之一。
在這節課上,我瘋狂的記錄下來所需要的筆記,要點——雖然在動畫裏這好像毫無用處,但我總是堅信著,隻要我肯努力的付出,就一定能通過那淘汰率將近百分之九十的考試。我放棄了原來打籃球和中午休息的時間,隻是不斷地複習筆記和要點——雖然我根本不是這種好好複習的料。
到了中午,原來令人難以下咽,使人抓狂的飯菜變成了食堂製。我無時無刻不在興奮,但這種無端的興奮給予我不斷向上動力的同時,也衝昏了我的大腦。待我領完了午餐後的牛奶,我回教室去坐著,接著背所學的筆記。
剛進了教室,我又是緊張起來。裏麵沒有開燈,除了我,隻有一個人。她正鄭重其事的翻著課本,頓了頓,合上書,抬頭看著天,默默地將剛剛看的東西背出來。
是芸。
“喲,你也在教室裏啊!”我試圖用自己的言語打破尷尬無聲的窘境。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
“嗯。”
隻回答我一個字,這讓我更加的尷尬了。我仍是想說些什麼:“真努力啊!宋嘉芸你。”
“嗯,”她抬起頭來看著我,“我想繼續留下來。”
誒,我還從沒想到有人竟跟我一樣,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是為我而改變的。
“也許你不知道,”芸主動說道,“我其實一直想在這種世界中生活了。也許說出來有些可笑,其實我一直在幻想來到這裏。”
“什麼?你原來也是啊。”我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早已經想這樣了,直到它出現在我的麵前——這個之前還是幻想的世界。”
芸突然抬起頭來看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伯樂一般。
走近她,如之前一般摸摸她的頭,她這一次並沒有閃躲我的手。而是衝我笑笑。
突然地,我好像被芸的平常心所感染似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接著搞得我頭疼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在我的腦海裏莫名的湧出:
晚上住哪啊?
幾點放學啊?
現在是幾幾年幾月幾號啊?
……
我準備一件一件的來,首先我要解決的是住宿的問題。我可不想在這個美好的世界中住在我的原來的家裏啊!那,學校有宿舍嗎?要錢嗎?在哪啊?要是要錢的話我沒錢啊,我的生活經費怎麼辦啊?!我越陷越深,每每當我提出一個貌似很好解決的問題的時候,總有那麼幾個更難解決的問題蹦出來,搞得我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算了!我對自己說,我找到我的班主任問他關於我的生活問題怎麼解決。
“跟其他學區一樣啊,住學生宿舍。”老師看著我說,“其他的,等你以後會知道的。”聽到老師的這一番話,我感到驚異,什麼叫“以後知道”啊?!不過……
因為我不用再回到那個令人厭煩的家了,在某種意義上,我好像是獲得了難能可貴的機會一般。
我期待著……
第三節----------------------------------------------------------------------------------------第二天的能力開發課上,全班人開始接受電磁波電擊以及藥物的能力開發。
我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全身幾乎都震悚起來。在學生宿舍裏,我一夜沒睡,回顧著往日所看的動畫裏的一點一滴。我躺在床上,不再像往日一般,自己獨自一人抱住枕頭痛苦地反省自己的過失與上一次的成績,家長和老師的話曆曆就在耳邊,腦袋裏被永無休止責罵與抱怨攪成一團。我原來總是在淚水的的陪伴下在痛苦與自責中睡去,雷雨天時,有時被轟鳴的雷聲震得醒來;狂風天時,又是被像鬼哭一般的冷風嚇得醒來。有時即使醒來,我也要花好長好長時間去回憶我在幹什麼,回憶過後,我的枕頭又是被淚水所打濕。我就是這樣一天又一天的苟且地活著,熬過如同白粥一般毫無滋味的一天後,等著我的是又如饅頭一般的第二天。我每天都在反問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但總是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