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數的幾個古貴族家族中,都或多或少的流傳下來許多繁瑣的禮儀,有的是在睡覺前向先祖禱告一番,然後向特定的幾個方位鞠躬,然後才能躺下睡覺。大概是源自於戰亂年代的膽小鬼們祈禱自己還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演變而來。有的是走路的時候要看著地上的方磚走,哪塊能踩哪塊不能踩都是大有講究的。如果誰誤踩了,那麼將受到其他族人的一致討伐,認為這是對主人極其不禮貌的行為。
艾普森家族的禮儀是飯前向上帝禱告以後,還要比劃一大堆特定的手勢。如果手勢打得不對或打錯了,那麼是不允許吃飯的。情節惡劣的會被直接趕出去,或是家法侍侯。
這時,漢斯夫婦都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們倒是會用這種手勢,隻是家族規定凡是五歲以上的兒童也都要用這種手勢。如今楊超已經六歲,可是他根本就什麼也不懂,怎麼會用那麼繁瑣的手勢?如果惹族長不高興了,被逐出家族倒是小事,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分別。如果被家法懲罰,那可就糟了。看來那個幕後邀請他們的人還真是用心險惡啊。
大家都已經做完了禮儀,全把目光盯在漢斯一家的身上。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漢斯的兒子是個白癡,現在他們都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看看這一家是如何出醜的。這時族長也注意到了他們,因為他們已經成了數百人的焦點,實在是太醒目了。
這時,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楊超爬上了椅子,高高的站在了上麵。他掃視著在場的眾人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在頭上燈光的映射下,一雙深邃湛藍的眸子居然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看之下,每個人的心頭都被深深的震撼了一下。有幾個在用力揉著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楊超在這一刻起決定不再裝傻,因為他實在是看不慣平日對自己萬般疼愛的漢斯夫婦被如此的欺負!盡管他的心裏還不承認他們為父母,但身為朋友的角度講,這口氣也一定要幫他們出。何況他還對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留有那麼一絲的歉疚之意。
隻見楊超把雙手高高舉起,一口氣將手勢連貫的打了出來,但個別的地方還有不同之處。這時賴恩大笑了起來,他戲謔著說到:“哈哈哈,不愧是正牌的雜種,連這麼簡單的禮儀都出錯。”這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都跟著哄堂大笑起來。他們仿佛忘記剛才的楊超是那麼的優雅與神聖了。賴恩繼續說到:“我就知道雜種是扶不上牆的,是誰邀請他們來的?氣氛都被搞毀了,真是掃興!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族長普頓立時威嚴的說到:“夠了!大家入席吧。”說著率先坐了進去。漢斯夫婦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族長的心情還不錯,居然沒有追究。同時也在心裏納悶,他們跟本沒有教過兒子這個手勢,怎麼剛才他還做得像模像樣的呢?盡管錯了幾個地方。
晚宴過後,族長普頓把漢斯夫婦偷偷的叫到角落裏,他撫mo著辛格的腦袋慈祥的說到:“過一段時間我會把小家夥接到總部接受教育,大概是下個月吧。”說著沉吟了一下繼續說到:“這樣,我賜他一個名字吧,就叫辛格吧。艾普森-辛格。”漢斯夫婦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族長,漢斯驚訝的說到:“天那,父…父親,您為什麼這麼做?”
普頓微笑的對漢斯說到:“因為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我很看好他。”說著轉身走了。漢斯夫婦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之中,他們真的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自己的兒子居然能來總部學習,而且還被族長賜了名字……
普頓回到了自己寬大的臥室裏麵久久不能平靜,此刻他的腦海裏還回放著剛才辛格做禮儀時的樣子,他急忙拉開桌子下麵的暗格,從裏麵拿出一本古舊的書翻看起來。這是一本記錄艾普森家族曆史的手抄本,他翻到禮儀那個頁麵裏認真的看著。他立時一拍大腿喊了出來:“我懂了!原來小辛格才是對的!”他過去一直看不懂這裏所描述的東西,但隱隱感覺他們現在所掌握的禮儀是錯誤的。經過一輩一輩的傳下來的東西也難免有些偏差。
現在一聯想楊超剛才所做的動作,再對照書裏麵的文字看起來,他終於明白正確的禮儀應該是什麼了。當時在宴會的時候他就看著特別,現在回來一對照果然是這樣。普頓靠在椅子裏喃喃的嘀咕著:“難道他是先祖們賜予我的明珠?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楊超的心裏大是鬱悶,暗自佩服這個普頓族長。其實這實在不算什麼,他還會很多古貴族的禮儀,相比之下,艾普森家的禮儀還顯得簡單很多。陽超四百多年前由於生意的關係,所以結交了很多英國的古貴族家長,當時艾普森家族的卡澎大領主就是他的坐上常客。每次飯前卡澎都不厭其煩的做著這種禮儀,令其他的人頗為倒胃口。所以楊超對這種手勢尤其深刻,暗地裏他和幾位其他家族的家長還經常嬉笑著模仿卡隆的手勢,用來嘲諷艾普森家族的食古不化。沒想到先如今居然隨便耍了兩招竟然讓普頓給看出根源來,這實在是他遠遠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