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伯搖搖晃晃著又回來勸酒,一臉得意道,“這酒不錯吧,是我用大米釀的,埋在地上幾十年了。”
錢小修笑著點頭應和,又想從端木惟真手裏搶回酒杯再喝,今天屠清雨大喜,她實在高興。端木惟真邊避開她的“攻勢”邊看向屠逐日,結果瞧見屠逐日趴在桌子上,因為幫秦凡擋酒的緣故早就醉倒了。
端木惟真把酒杯一扔硬是拉起錢小修往外帶,錢小修和他做對,玩起了拔河。
她不要出去,她還沒喝夠。屠清雨成親,屠逐日和柳月娘在天之靈想必也是高興,她還沒往地上倒酒,敬他們一杯,讓他們也嚐嚐那喜酒的滋味。
“我要回去!”她嚷嚷著,可惜沒有端木惟真力氣大。賓客裏頭要不就是醉得直接把地板當了床呼呼大睡,要不就是如秦老伯高翔這種,隻惦記著喝酒,看著錢小修被強行的拖走,附贈幾聲哈哈大笑,壓根不攔。
端木惟真出了大廳見到正要去收拾殘局的屠忠,言語簡短的問,“客房在哪?”
屠忠往他懷裏極為不安分的錢小修瞧去,就見她抓起端木惟真的手,張嘴露出尖銳的犬牙狠狠的就給了一口,趁著端木惟真吃痛鬆手,跑了。
他沒想過這錢姑娘酒醉後會這麼暴力和危險,“往前看到九曲橋後轉左。”
端木惟真想走,屠忠語帶警告,“這裏是屠府,錢姑娘既是將軍的義女,也是屠家的小姐,我想端木大人自會明白分寸。”
端木惟真看了屠忠一眼,屠忠麵無表情以對。
這個人在屠邱生前,跟著他出生入死,在屠邱死後,繼續留在屠家盡忠職守。武功不低,也懂兵法布陣,雖身無官職,卻也是個不簡單的人。
他以為他會對錢小修那個醉鬼做什麼,端木惟真不語,疾步去追錢小修。
“我要飛,我要飛。”錢小修甩著兩隻手,覺得自己的手臂好像真的能化作翅膀乘虛禦風。她實在是太喜歡這樣的輕盈感覺了,以往隻會覺得身子疲憊笨重,重得像是鐵塊,扔到海裏立馬會沉到海底窒息的死掉。
她踩上池子邊的護欄,端木惟真一把將她拽下來,冷著臉道,“你想要做水鬼是麼。你的酒量還真是越喝越往後退,醉到不知今夕是何夕了麼!”
“我才沒有醉呢!我還記得你是誰,記得這裏是哪裏。”
她隻是莫名的很興奮,想要變成小鳥張開翅膀飛到天上。她要是真能變成鳥該多好啊,餓了就去找蟲子,累了就回自己的巢去,還能自由自在四處旅行。不像現在這麼累,總有那麼多複雜的人際關係要處理,煩自己的事煩夥計的事煩生意的事。
總之就是有數不完的煩心事對了。
端木惟真看到她第二次想要踩上護欄,為了讓她聽話,索性把她的手反剪到身後。“不許爬了!”
錢小修大喊大叫,“放開我,放開我!別以為你人大個我就怕你。”她又蹦又跳的,就想掙開端木惟真的手。鬧得端木惟真寧可她醉得不省人事,這世上估計沒人的酒品比她更差。
端木惟真大聲道,“安靜點聽到麼!”
“你凶我,你凶我……”她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嘴巴一扁,還以為人要哭了。誰知她卻是表情一變,把腦門當了武器去撞他下巴。好在她個子不高,跳起來時卸了不少力道,不然他下巴一定脫臼。
她酒醉後根本就是件殺傷性極大的武器。
錢小修道,“別以為你板起臉來我就會怕,什麼樣的客人我沒見過,地痞流氓,山賊土匪,還不是一樣被我擺平了,姑奶奶可不是被嚇大的。”
端木惟真瞪她,人醉了,真是百無禁忌。她繼續蹦啊跳的,結果腳步不穩差點摔倒,好在他及時抱住她才沒有把鼻梁摔得更塌。
錢小修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聞到他身上清爽的香氣後,就像是食髓知味了一樣,鼻子湊到他脖子那拚命吸。
真的好香,哪有男人身上的味道和他一樣好聞的。“你好香啊。”端木惟真把她腦袋推遠,她又主動把腦袋湊了上去,“讓我聞一下你又不會少一塊肉。”
借著月色瞄到衣領處彙成一個V字,把其他細嫩的肌膚給擋了,阻礙了她的眼福,或許她本性裏也是個貪色的家夥吧。她嗬嗬笑了,做了自己曾經想過卻沒敢動手的事,直接把手伸進他衣服裏。
端木惟真是真的動怒了,“錢小修!你是想我像十年前那樣修理你是麼!”
虧得她還有臉抬頭問,“十年前?”
十年前也是在台秀樓她喝醉的那次,對她而言,在喝醉後到遭了綁架醒來這一段都是空白的,但對他卻是清清楚楚該算的一筆帳。
當時他拉著她從後門離開,她也是像這樣吵吵鬧鬧。他背著她想著到屠家門口把她扔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結果她那時才幾歲大,卻已經會調戲男人了。摸了他的臉,也是把手伸進他衣服裏,在他忍無可忍的回頭要罵她時,卻是被她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