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念之差我動情一場
有人說,人生最輝煌的一段時間是高考前6個月,這時你上知天體運行原理,下知有機無機反應,前有橢圓雙曲線,後有雜交生物圈,外可說英語,內可修古文,求得了數列,說得了馬哲,溯源中華上下五千年,延推赤州陸海百千萬,既知音樂美術計算機,兼修武術民俗老虎鉗。夏念奇是個文科生,自然是沒能上知天體運行原理,下知有機無機反應,生物課隻認真聽過血型配比那一課,至於老虎鉗更是不會懂了,但高考前的時光對念奇來說,是痛並快樂著的,書是要念的,念得煩了、累了、煩躁了,念奇就發狠地說,這一日就是24個鍾頭,用完就是了,有本事你用我一天26個小時啊。說歸說,念奇從來都是稱職的好學生,除卻睡覺,其他時間都用來念書了。
當然,身體是用來念書的,但思想總還是有開小差的時候。舍不得的高中,除了幾個要好的同班姐妹,還有念奇暗戀三年的隔壁班。三年高中,一學期也就能見個幾麵,還都屬於擦肩而過,即便如此,念奇對之的感情卻也沒有減過一分一毫。那是念奇初中時的同桌,三年初中渾渾噩噩,打打鬧鬧不覺有情,偏在畢業那刻突然不舍,高中再見,愛戀之情竟一發不可收拾。如今高考在即,一別即是天涯,怎能不徒生傷春悲秋之感。
如今想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當初如若真是一別天涯,也算是完美,可惜對方一念之差,五年的情感糾葛至此埋下伏筆。
高考的前一夜,念奇還在看電視,明天就是高考,那時念奇心態真是不錯,除了睡眠過多導致的頭昏外,心情倒是一點也不緊張。正看到精彩處,電話鈴突然響了,念奇從來不會主動去接電話,反正也不會有人找她,沒想到,媽媽接完電話後問了是誰就把話筒遞給念奇。念奇好生奇怪,未料到這個時候會有誰找她。拿著移動式聽筒,念奇到自己房裏,“你好,請問哪位?”
對陌生電話,念奇向來禮貌有加。“蘇”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念奇愣住了,哦哦的回答著,一時竟不知要說點什麼。那個電話不到十分鍾,念奇卻覺得很長,長得像是一輩子,內容念奇在掛完電話後就有些忘了,隻留下仍然回味的感覺,和一種無憾的輕鬆感。“算是結束自己三年來的牽掛吧,今日一番對話,往日再無糾葛,也無需有什麼其他念頭。”念奇說得很堅定,內心卻免不了受到衝擊。
第二天醒來,念奇打定撇開此事,全力以赴高考去。爬下床走進廁所,念奇大叫,好死不死,這麼重大的日子,大姨媽來了。念奇立刻怨天尤人起來,心情更是down到低穀。不就是個大姨媽?念奇生理上早熟,沒到16歲就初潮,麵對大姨媽一度難以接受,不明就裏地還瞞著媽媽偷偷洗了好幾次**。也不知什麼原因,每次來大姨媽,念奇都腹痛難忍,滿地打滾,為了避免高考碰上,媽媽已經特意帶念奇看了中醫,吃了藥以便推遲生理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個月30天,高考隻有兩天,就這麼碰上了,這概率,要是買六合彩,定是千萬大獎了。但念奇就是碰上了。身體上的不適,加上預先吃了止痛藥以防不測而犯困,狀態甚是不好。好在也不曾緊張,不知是心理素質好還是藥物有鎮定昏睡效果,念奇在高考“戰場”一路廝殺,直到最後寫英語作文時,才覺得手抖得厲害。索性一切題目答畢,塵埃落定,隻等命運的最後安排。
三五日的空窗期,念奇倒不怎麼惦記著高考成績,反而期待那個熟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再次響起,可每次都拚命壓製,以免不切實際的念頭在心上生根發芽。但天意總歸難料,蘇再次打電話到念奇家,而念奇也在高考後得到了一把半新不舊的手機,並把號碼告訴了蘇。至此,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