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我來了,樂大叔說今天你做了好吃的。”
莫浮染生於池家,池緋花受人敬仰但人丁凋零就連當年她生產之際卻沒有半個親人在身旁也是可憐的緊,莫浮染總覺得是自己害的,曾用易經八卦之數推測,命格大凶,就連一些稍有道行也幹些裝神弄鬼的勾當的算命先生也看出來過,自此瀾淵都知道這池家池緋花生的女兒是個大凶之人是個災星。
隻是礙於池緋花的威名,瀾淵眾人多少受過恩惠便達成協議,每個月都派人接池家丫頭池浮染帶到家中小住一個月,總是這般想,一個月再凶還能凶死不成,再說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和閻王殿隔了一層紗,也有人說:“怎麼,我婆姨在生我家小虎的時候也難產去了,怎麼,我小虎也克我不成,我這不活的好好的,他都要娶媳婦哩。”
樂嬸笑著眯眯眼,眼睛都看不見了,其實樂嬸年紀大了,遠不如樂叔說的那般了,腰身粗了不少,手糙了不少,就連細紋也增添了不少,可就是那笑起來月兒彎彎似的眼睛才是樂叔極愛的,莫浮染曾經問過:“樂叔,你說的那些是哄嬸子的嘛?”
樂叔眯起眼打量過這個小姑娘明明小小年紀怎麼說起話來到似有大人模樣,說來也怪事,這浮染啊,直到三歲才開口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啞巴,但是一開口說話就是聲音清脆如同出穀黃鶯那般好聽,糯糯的軟到人心裏,再看那大眼睛眨巴眨巴,好似不一會兒就會有水汽出來氤氳了人的心房。
樂叔那天約莫有些喝醉,帶著酒氣和她一起看月亮,聽她這一說,不禁一怔,但也笑著勾了勾莫浮染的鼻尖:“小丫頭哪裏學來的話。”
末了頓了頓,再悶頭喝了一口酒:“當然是哄她的,哄她高興高興,若說真假,恩,容貌是變了,身材也走樣了,但是我和你說……”樂叔說後半句的時候眼神狡黠,眼眸有星星在閃耀,“她年輕的時候可漂亮了,我可是過五關斬六將才娶得美人歸的,若說我再說她不好看了,我怎麼對得起我自己當年那種浴血殺敵搶奪美人的自豪感呢!”
“原來叔叔隻是為了那種滿足感欺騙自己!”
“哎!這可不是,雖然女人的樣貌是重要,可是都老夫老妻那麼多年了再好的天仙我都看厭了,就算放個傾城大美人在我麵前我也不看她一下!”隨後他又像莫浮染眨了眨眼睛,“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
莫浮染一笑,這樂叔叔啊總是這般,她就偏不問下去,讓他急著。
“好好好,你不問,我說給你聽我知道你是想聽的,不要害羞,有事兒就和叔說。”隨即他附到莫浮染耳邊,呼出的熱氣燥得她耳朵癢癢的,“因為這世上沒有人比你嬸子更好看的眼睛了,你看笑起來和那和那月亮像不像,你說有這麼個月亮仙子一樣的眼睛,我還敢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