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的旋律在校園縈繞一分鍾之後,學校開始溫暖起來。我喜歡站在陳寶琛的雕像前仰望鍾樓。不知道鍾樓有沒有圖書館高,不過,我總自顧自地認為它應該有教堂屋頂的高度,是一座無人可以攀爬的高峰。她掌控著學術的時間,在時針擺動的每一刻,她就是時間,記錄過去與未來,見證一座學校的辛酸榮辱。我一直渴望一座學府能夠有一樣古物值得紀念,像是城市拆遷留下的大樹,即使是現代高科技環繞,也有古老的記憶值得分享。我想對一個地方的感情無非就是對其中的某件物品深深依戀,而我一直在尋找。
在圖書館前有一片人工湖,夜晚來臨會有美麗的燈光讓她熠熠生輝。我不敢在半夜坐在湖邊回想過去的情誼,因為湖太深、情太長。夜風習習,吹皺的湖麵泛起天上的星星,我看見一片詩意,卻想不出隻言片語,我懷著濃濃的敬意想從湖麵看到師大的倒影,我陷入短暫的空白。我想能在安靜的夜晚體會到自己的心跳,那麼這個地方一定有我共鳴的地方。身後的圖書館自顧自地矗立,也不管此刻我想多煽情。師大的安靜是她百年的態度。
我倚居在圖書館的一隅,埋頭沉浸在自己的精神裏。我們總需要找一塊沒有人煙的處女地,讓自己去開墾、去栽培。很高興,百年師大的沉澱讓我可以徜徉自己的人間。我喜歡在書架間躡手躡腳小心的樣子,喜歡一抬頭就看見同桌一臉皺眉的專注。我的精神世界是一片荒蕪,我希望我的外部世界可以影響我內在的組成。是這樣認真的一群學子,是這樣一股專注的風潮,讓我不得不加快腳步。
夜深了,我頂著入骨的寒風往回走去。昏暗的燈光營造一種古老的滄桑,似乎是百年不變的憂歎,又怕是發展太快看不到從前。我聽見風吹過樹葉的卷起的疲倦聲,好像是師大在打哈欠,我緊了緊衣服,突然覺得困意湧上心頭。於是加緊了步伐向宿舍走去。路過網球場的時候燈火通明,定眼一看,冬日的夜晚還有一批輕裝上陣的同學們在揮汗如雨,我很難體會他們的快樂。可是,就那麼一瞬間,我似乎明白在昏暗的燈暈邊上有絢麗的燈光,在樹葉翻卷的同時有路燈林立,我們從未覺得有半分的不合適。原來,古老與現在、底蘊與創新一直都是和諧的。
有生之年,明心見性,不見辛酸,掠過榮辱,願我懂得,願她美麗。
祝福百年師大。
(丁巍巍物理與光電信息科技學院2011級)給未來的自己
◎藍桂花
十年後的我:
你好!
我不知道未來有多久,明天、後天,還是幾個月或一年、兩年這樣的幾年以後。都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十年,一棵樹可以經曆許多,人的成長更是會經曆許多。因此我就以十年為界,提筆寫下這封寄給十年後自己的信。
十年,120個月,彈指之間!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也可以沉澱很多。
現在的我,是在福建師範大學教育學院就讀教育學專業的大二學生。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極其安靜的人,不喜歡熱鬧的人群,不喜歡聽那些“無聊”的講座;但總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圖書館的一角,淡淡地品味著書中那紛繁複雜的故事;總喜歡塞著耳塞靜靜地走在校園的小路上,看那紛飛的落葉,然後在腦海中不斷地幻想著一幅幅唯美的、爛漫的畫麵。
不知不覺,來福州已經一年多了,但我卻似乎仍未融入這都市化般的大學生活中。我沒有廣泛的社交圈子,也不喜歡總是去參加那些五花八門的活動,擁有的隻是幾個知心朋友,有事無事總喜歡湊在一起聊七聊八,說說這個談談那個的,或結伴外出爬爬山、逛逛街什麼的。
有人說,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因為在我的世界中看不到瘋狂,也看不到轟轟烈烈。如若我生活在古代,那麼我必定是隱藏在深山中,因為平淡、冷清才是我生活的主調。
或許他們說得對,那麼十年後的我會有所改變嗎?
十年後,我已三十出頭了,已經步入社會好一段時間了,也許還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或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孩,那麼我還會有這麼淡然的性子嗎?會不會為了表現而表現?會不會為了生存而走出自己的世界?有沒有可能會為了競爭上位而拋棄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原則?又有沒有可能會為了朋友而放棄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