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不堪的房間裏,鄭斌安靜的躺在床上。單以長相上來看他絕對稱的上一個標準的帥哥,如劍般濃密的眉毛,棱角分明的五官,不輸明星模特的顏值,顯然他是那種出門可以刷臉的帥哥。如果仔細觀察,你會驚異發現他的眼睛裏透露著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滄桑,疲倦與麻木。他此刻在腦海裏,對曾經過往的畫麵一一回放著,臉上的表情也時喜時悲。假如一切能夠重來,鄭斌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否可以不一樣,故事是否會有他想要的結局。
“但是可以重來嗎”?!
想到這裏鄭斌心裏開始對自己深深地鄙視,憎恨著,但是這些情緒和想法也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因為長期心裏的苦痛早已讓他的心麻木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了靈魂。隻有回憶那些觸及他心門的往事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鄭斌從小生活在h市,父親是一位民辦教師,母親長年患病,每年巨額的醫藥費讓家裏本來就拮據經濟,更是雪上加霜。家裏還有一位哥哥,一直都不務正業經常和社會上一幫小混混在一塊,過著替人討債打打殺殺的生活。鄭斌上完高中就輟學來到了首都y市,在一家星級會所做服務生。因為帥氣的外表經常會有一幫女客人和他搭訕也給他小費。鄭斌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道德高尚的人,但至少是一個有底線,潔身自好的人。盡管身邊有不少的誘惑,他可以憑借自己的條件獲得更多金錢的回報的時候,他都選擇了守住了自己的底線,守住了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窮人的尊嚴。會所裏經常會來一位vip的金卡客人,鄭斌管她叫金姐。這位金姐年輕時和自己的丈夫白手起家一起創業,結果到了事業最輝煌的時候,老公卻有了婚外情選擇了和金姐離婚,於是和很多影視劇情節一樣,一個又老又醜的土豪娶了一個年齡能給他當女兒的老婆,而金姐分到了應有的財產的,扮演著一個女土豪和“秦香蓮”的角色。這位年逾四十的女人。也許因為受過婚姻的傷害,鄭斌也聽聞過金姐私生活的很多傳聞,不過這頂多也就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鄭斌的幾位男男女女的同事經常會拿來談論,鄭斌從來都覺得這些離自己很遙遠。因為鄭斌的帥氣俊朗的外表以及他沒有其他服務生那種主動獻殷勤,一副功利嘴臉的市儈。金姐很快就注意到了他,每次都會找鄭斌為他按摩,陪她聊天,甚至要求送她回家。其實鄭斌知道這種種的暗示,鄭斌也很需要錢,但是他從不認為,他為了錢可以拿自己的尊嚴和身體去做交易。所以他學會了裝傻,比起世故和圓滑,在這位經曆豐富的女人麵前,裝傻是他最容易掌握,也最有效的一個技能。但是鄭斌也不得不承認,金姐對他很好,從來沒有為難過他。甚至像一個姐姐一樣照顧他,請他去家裏吃飯,給他買衣服,唯獨沒有給他錢,因為她懂得照顧鄭斌那脆弱執拗的尊嚴。
如果一切都這麼自然地走下去,所有的後來都將不會發生。但是命運的安排往往不會這麼簡單,一個被命運捉住的人,是很難擺脫的。
這天鄭斌剛下班回到員工宿舍就接到家裏的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母親傷心欲絕的哭著的告訴他,他的父親因為去上課突然昏迷,送去醫院被檢查出冠狀動脈硬化性心髒病,醫生說需要馬上手術,否則性命不保。可是做手術就得十萬塊的手術費,十萬塊對這個貧困不幸的家庭來說,就是一筆天文數字!鄭斌強忍著淚水安慰好母親,自己突然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