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說:"這個聖誕節,沒有鮮花,沒有禮物,也不會有掌聲。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失落。我喜歡這樣恬靜無憂的生活,周圍的環境褪不去我的快樂本色。不管生活怎麼改變,我永遠都是那個愛平靜,愛幻想,愛清淡的少女王默。我要在聖誕樹下許願,願望這世間少一些煩惱,多一些快樂,衷心希望安寧恬淡的生活不會被生活無情的破壞。純白天使王默以神之名許願,願快樂永遠纏繞在我的身邊。"
她站在聖誕樹下,虔誠地許願,周圍靜靜的,天地之間仿佛隻有她清脆和美的聲音。
媽媽站在櫥窗前,看著乖女兒莊嚴許願的樣子,嘴角泛起了些許安慰。
許久,王默拍拍身上的雪花,搓了搓紅撲撲的小手,吹了口氣。轉身看見了媽媽,微笑著迎了過去。她的心情異常的平靜,異常的幸福。
王默和媽媽說了很多,很多,隻有在媽媽的麵前,她才可以暢所欲言,可以盡情撒嬌,不用擔心說錯話,做錯事,被傷害......
王默回到房中,除去了外套,站在窗前看著黑黑的夜,聽著嘩嘩的雪。許久,她拿出了一本沒有讀完的書,在閨房小聲的念著:"在一棵纏著野葡萄藤的樹的半中間,陽光嫁接上並且催開了一大束紅花,太耀眼,不可能辨別得太清楚,多半是康乃馨的一種變種。林園的各部分,夏季是一片蒼翠,那麼厚實,那麼單調,現在各現本色了。從一些比較開闊的地方,幾乎可以看到通向所有各部分的道路,也可以說是每一個濃密的葉叢都象一麵往日王室的方形紅旗一樣,標誌著通向各部分的道路......"
原來是意識流小說《追憶逝水年華》裏麵的語句......
外麵是紛繁熱鬧的世界,少女所安於的,是簡簡單單的安靜......
吳夢婕拉著陳世軒的手跑了出來,兩個人一口氣跑了好遠,吳夢婕神情輕鬆,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掃淨積雪,兩人坐在一起。
"呼!累死我了。一站就是兩個多時辰,又不能大聲喧嘩,害怕說錯話壞了氣氛。可把我給悶得,現在好了,終於自由了。"吳夢婕伸展雙手說著。
陳世軒沒有說話,定睛看著吳夢婕略帶疲憊的臉。
吳夢婕見他沒有答話,看了過來,卻正好迎上他那火辣辣的目光。拍拍他的手說:"和你說話呢,你在看什麼呢?"
陳世軒聳聳肩說:"當然是看靚女啦。"
吳夢婕略略錯愕說:"看靚女?哪裏有靚女啊?"
陳世軒指了指天邊,繞個大圈子指回吳夢婕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吳夢婕裝作說:"你呀,又來了,油嘴滑舌的家夥。"
陳世軒一臉無辜的樣子說:"天地良心,我陳世軒就算在全天下的女孩子麵前油嘴滑舌,也不敢在紫霞仙子吳夢婕麵前油嘴滑舌。"
吳夢婕知道他心儀自己,忍住笑說:"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我又沒有什麼特別,你為什麼就不會在我麵前油嘴滑舌呢?"
陳世軒卻但笑不語了。吳夢婕也在笑。
陳世軒看著吳夢婕,溫柔的說:"小婕,你知道麼?今天晚上真的很奇妙!我從下午就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的手機一直都沒有開,我當時真的好緊張,好緊張。"
吳夢婕插口說:"緊張?你為什麼會緊張?"
陳世軒做個鬼臉,一副"你到底明不明白"的表情,說:"我當然是緊張你了。"
吳夢婕芳心大喜,卻裝作說:"我有什麼好緊張的,都這麼大個女孩子了。"
陳世軒徑直說:"後來看見你跑了過來,打扮的像是真的仙子一樣,看得我心花怒放。你還叫我去換衣服,我心裏一直在想,你到底在賣弄什麼玄虛。你曾經說過,今晚有一個不見不散的約會,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去參見表姐的婚禮。"
吳夢婕點頭說:"對啊,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陳世軒忍不住笑出來說:"我以為你是和別人去約會。"
吳夢婕心裏偷笑,卻故意氣他說:"就算是也很正常啊。"
陳世軒當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氣自己,笑著不說話。
吳夢婕沒有說話,看著天上飄落的雪花,雙腳不自覺的輕滑著積雪,抿著嘴唇,習慣性的把玩著裙角。兩個人坐在一起,說不出的甜蜜。
她偷偷看著陳世軒俊朗的臉龐,身子慢慢的靠過去,輕輕的推了推陳世軒,說:"軒軒,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陳世軒想了想說:"聖誕快樂。"
"沒有了麼?"吳夢婕期待的問。
"還有就是沒想到了。"陳世軒擺擺手說。
吳夢婕有些失望,陳世軒輕輕的問:"你呢?有沒有話想和我分享?"
"我......merry Christmas!"吳夢婕輕輕的說。
陳世軒沒有說話,兩人一時無語。
吳夢婕想了想,湊過身去,輕輕地說:"軒軒,我想問你個問題。"
陳世軒安靜的看著吳夢婕,露出很期待的表情,吳夢婕紅著臉說:"就是......就是想問你,你這麼的緊張我,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她的聲音細如蚊吟,吹氣如蘭,連自己也不知道陳世軒能不能聽見。可是陳世軒聽著卻宛若晴天霹靂,想到佳人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苦心,陳世軒有種歡呼雀躍的衝動。他的心正如翻騰的大海般,久久不能平靜。
吳夢婕哪知道他心裏樂得開了花,轉過身來說:"你怎麼不說話了?"
陳世軒強壓住自己心中的狂喜,說:"從我來到北語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上你了。"
吳夢婕芳心劇震,說:"那你怎麼不早點表白,非要人家問你才說出來。"
陳世軒激動的說:"我不敢輕易的表白,害怕你會拒絕我。"
吳夢婕搖頭說:"你平時也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也一直對你有好感。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學舞蹈,一起登台表演,又一起做伴郎和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