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不忤逆鳳闕大概隻是因為怕他暴怒誤傷自己。
她贖鳳闕的時候,她替自己找了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借口。
她看到鳳闕手掌受傷,她的會莫名心疼。
她親眼見著鳳闕殺人,她真的是怕,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靠近他。
就像,很多人,明明知道抽煙會上癮,還是會去抽。明明知道不能善終,也還是要去試一試。
她知道鳳闕危險,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那顆想要靠近他的心。
外表堅硬如磐石,內心柔軟的像沒了殼的蝸牛。
這大概是現在姑娘們身上的通病,宋清秋也不例外。
每每遇到傷害,表麵上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最牛逼,老子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哪怕內心的恐懼無處遁藏,也還是偏要擺出一副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樣子。
她一個戰栗,鳳闕的手指撩人地一路摩挲向上,比自己體溫要涼些,全身上下有一種像觸電了一樣的酥麻感,她不禁輕喘。
腦中的理智最終還是占了上風,她推開鳳闕挑撥著她神經的玉手,麵色潮紅,“我們,分開吧。”她的聲音帶著細軟的嚶嚀。
“為何?”鳳闕將她掰過來,迫使她麵朝自己。
“說不清。”宋清秋癟嘴,扭過頭,她不想看眼前這個麵目如畫的男人眼中對自己所流露出的那種深情,那種不該屬於自己,自己卻覬覦的深情。
“秋兒,你看著我。”鳳闕伸出玉箸般的手,輕撫她的臉,將她的臉掰正,煙霧繚繞,虛化了她的麵目,“你是不是怕,是不是怕闕哥哥養不了你?”
他的手溫熱,可還是要比池水涼一些,要比她的眼淚涼一些,“不是。”宋清秋嚅嚅出聲,她哪裏是怕鳳闕養不起她,她怕的是,鳳闕會在發現真相後拋棄她,而那個時候,她已經拋卻了一整顆心了。
“秋兒,你放心,就算是讓闕哥哥上刀山下火海,闕哥哥也一定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鳳闕在水中走近她,微涼的朱唇吻上她的額頭,眉間一點朱紅絕世嫵媚。
不是的,不是的!
她不怕吃苦,從來都不怕的。
初中的時候,宋清秋父親生意失敗,家裏條件一落千丈,班裏的孩子都開始喜歡欺負她,老師對她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上課的時候,坐在後座的小男生揪她辮子,她知道,在自己這樣的處境下,這種事情就算是告訴老師也是無濟於事。
於是她回頭卡擦一剪刀就把自己蓄了那麼多年的長發一剪刀剪斷。
家道中落了,她知道,唯有努力,唯有付出更多的努力,她才能有機會回報她的父母。
於是她就拚了命的念書,起早貪黑,一天隻睡四個小時。
她媽媽都勸她別這麼拚,可是,她怕吃苦嗎?
她怕過嗎?
她沒有。
終於,初中畢業,他父親東山再起。
進了後來的高中,她的同學老師總是對自己好言相待,給自己好看到不行的臉色看。
不過她早就看透這些人的真麵目了。
除了父母,鳳闕是第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