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名少年(1 / 2)

魏武國承平三年的秋天,大地一片金黃,正是農忙時節,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少年在官道上慢慢向前走著。偶爾有馬車粼粼而過,濺起一陣塵土。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遠遠地看見有一座城池,到近處才看清城門上有三個大字,隻可惜不認識。

城門口有幾個士兵,正在說說笑笑,看到是一個小孩,多數人都沒有在意,正當他要進城的時候,其中一個長官模樣的人怒喝道:“站住,還想偷偷摸摸進城,你過來!”

其實對這般大的小孩,把守城門的士兵向來都不過問,附近村子裏的孩子每天進城玩耍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也不見他怎麼過問,八成是這幾天沒碰女人火氣有些大,不少士兵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少年似乎沒有聽到還一個勁地往裏走,長官見這麼大點兒的小孩也不把他放在眼裏,臉上閃過幾分怒色,上前一把抓住少年的衣服,他怒吼道:“說你呢,你耳朵聾啦!”

少年慢慢地抬起頭,眼中閃過迷惑的神色,似乎有些畏懼,於是向後退兩步,在一聲聲的怒斥中,“啊、哦、呃”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個音節,自然也表達不出來什麼意思,於是大家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少年是個啞巴。

長官愣了一會兒,臉色不再那麼難看,先看看城門附近沒什麼進出的行人,對身邊一個人點點頭說道:“既然是個啞巴,那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孫猴兒,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信物,有路引那是最好。”他語氣著重突出‘信物’二字,似乎有沒有路引倒無所謂。

少年身後走上來一個士兵,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也不在乎少年身上灰土土的衣服,一隻手把他摟在懷裏,另一隻手就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少年先是睜大著眼睛,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接著開始劇烈掙紮起來,隻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兩人力氣相差懸殊。不過很快,孫猴兒臉上閃過失望神色,對長官說:“什麼都沒有找到,連平安符都沒有一張!”

這時候有聲音傳來,話語中露著鄙夷,“真是丟人現眼!就這麼個髒兮兮的小屁孩,穿的是粗布衣服,身上能有什麼東西,還指望搜刮錢財!”

“孫武,沒你什麼事,你少管閑事!什麼都沒有才好,嘿嘿,孫猴兒,把他送到李三爺那兒去!”長官聞言臉上閃過怒意,對一名叫孫武的士兵橫眉冷對,隻不過在看到少年的時候,眼中又顯現出熱切,仿佛看著待宰的羔羊!

孫猴兒這時不樂意了,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大哥,我這一身功夫都在眼睛和雙手上,身體瘦小,沒有幾分力氣,根本不是跑路和背東西的料!”難怪叫孫猴兒,身材瘦小,尖嘴猴腮,走路更是上躥下跳,雙手垂在腰測,要是再有就一根尾巴,活脫脫就是以猴猻!

孫武知道他嘴中的李三爺就是本地最大的人口販子,長官張活兒居然想把這個小孩賣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些人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孫武聞言怒不可遏,刷地一聲拔刀出鞘,“你們不要做的太過份,這個月你們已經拐賣了五個孩子,我沒看見也就不管,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居然當著我的麵行此喪盡天良的事情,有我在你們休想得逞!”

“我是縣尉大人的小舅子,孫武,你敢動我!”隊長就像被踩住尾巴的公雞,頓時怒不可遏,不過看到孫武手上明晃晃的刀子,眼中閃過畏懼神色,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但還是色厲內荏地怒吼道。

“隻要今天敢做這種生兒子沒屁眼兒的事,我就管到底,不管結局如何,到時候全縣一傳揚開來,我看縣尉大人敢不敢包庇於你!實話告訴你,這個破隊長我早就不想幹了!”孫武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惡狠狠地盯著他道。

看兩人的服飾均有別於其他士兵,原來孫武才是隊長啊!那個衣飾威風的年輕人還是他的頂頭上司,隻是有意思的是,頂頭上司很怕這個屬下!

青峰縣並不是邊防重鎮,也沒什麼礦山漕運,全縣先也就駐紮者一百多個兵丁,都是用來看守城門的。西方有饑民造反,最近上麵又派下來一百多個,主要用來訓練民壯,用來對付流寇和加強防守力量。其實周圍官兵心理明白,孫武要能力有能力,要資曆有資曆,以前就是本縣的實權派,原本他順理成章成為縣尉的副手,管理這二百多號士兵,最不濟,也能管理那一夥兒民壯隊伍,沒想到硬生生被這個混混兒張活兒給搶了去!要知道,這個混混兒以前沒當過一天兵,半年前入的伍,平日遊手好閑,坑蒙拐騙,吃喝嫖賭俱全,偷雞摸狗的事兒更是沒少幹,不過仗著妹妹是縣尉大人的小妾,平日對他們頤指氣使不說,更是欺行霸市,聽說在城中還有一處銷魂窟,裏麵關著不少**擄掠來的女子,或許是開銷太大,最近更是趁著把守城門的機會敲詐勒索,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居然公然做起了販賣人口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