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沈良忠果然上了新聞頭條,不是娛樂版,而是正經的中央台播報,題目是“某著名企業家涉嫌走私毒品被捕入獄”,在江哲不解的目光中,黎瑜峰一邊將煎好的荷包蛋裝進盤子,一邊說道:“我之前就說過,沈良忠以前不幹淨,盯著他的人自然不少。娛樂中心的是不過是給了警方介入調查的一個由頭。”
“你這麼了解沈良忠的過去,是不是也在後麵推波助瀾了?”江哲啃著烤得鬆軟的麵包,和黎瑜峰“同居”的最大好處,無疑就是能吃到中西各國美食了。
對於江哲的疑問,黎瑜峰隻是一笑,並不回答,把裝著荷包蛋的盤子放到江哲麵前,揉了揉那頭柔順的黑發道:“快點準備下去片場,你的劉海又翹起來了。”
“知道我頭發難打理就別亂揉啊。”江哲將黎瑜峰的手拍開,迎來的確是更狂暴的□□,看著鏡子裏直逼非主流的自己,江哲無奈而又憂傷的拿著發膠歎氣。
“我來幫你。”罪魁禍首見江哲猶豫的臉色,終於良心愧疚了,黎瑜峰將江哲一把按到了椅子上,拿住梳子輕柔地梳理著那頭亂糟糟的黑發。
頭皮被木梳按摩得很舒服,江哲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馬,其實沈良忠的事,原本打算讓他和上輩子的自己一樣,被注入毒品後身敗名裂。現在想來,江哲覺得前幾日的準備還是有些魯莽了。
以沈良忠的地位後天,僅僅是吸毒,還遠不能讓他嚐到惡果,頂多是幾個月的戒毒所生活,和上輩子自己的痛苦相比,這樣的結局實在是便宜他了。但是如今的罪名是“走私毒品”,恐怕沈良忠這輩子是別想出獄了。
無論用怎樣的手段都要複仇。和黎瑜峰一樣,江哲雖然也有這樣的覺悟,但如果他也用了注射毒品這種手段,那就淪為和沈良忠一樣的貨色了。如果黎瑜峰晚來一步,他絕對會毫不遲疑地犯罪。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黎瑜峰是真的救了江哲。
江哲蓬亂的頭發已經被梳理得整整齊齊,黎瑜峰用發膠將拿搓不聽話的呆毛壓了下去,剛想拿鏡子,手卻被江哲抓住了。
“謝了。”江哲的耳朵上飄起可疑的紅暈,雖然不知道這小子為什麼在梳頭發這件事,突然這麼客氣,黎瑜峰心中一動,忍不住俯身吻了下去。
……
《間諜》片場上,在劇情第n次被隨意刪減之後,蕭逸雲懊惱地將劇本甩在一邊,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導演當得還有什麼意思。演員不拿自己當回事,有時候自己喊cut,主演還自顧自地演著。
“這個劇情我覺得不是很必要,應該加一段打戲,蕭導。”副導演表麵上事事都征求蕭逸雲的意見,其實一直仗著自己資格老,說是“征求”,其實更像是“要求”。
“不可以。”蕭逸雲牙關咬得咯吱作響,“苗藝的這段劇情是她一生悲劇的體現。”
副導的執導理念和蕭逸雲其實是截然不同的,他這輩子拍過太多商業片,雖然都是叫座不叫好,但是卻對觀眾那點小心思早就一清二楚。罵得再狠,倒頭來還不是會掏錢去看?他當然明白蕭逸雲打著什麼算盤,又想要口碑又想要票房,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年輕人,總覺得把劇情搞複雜,然後搞個悲劇片子就能上檔次了,話裏話外都把《間諜》往《無間道》的方向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層次。
副導看不上蕭逸雲,自然對《間諜》沒多大好感,幾年來這種秀才氣的劇本他不是沒看過,能賺錢的有幾部?還不是都賠得精光,評價好有個屁用,口碑這種東西隻要票房不是太爛,花點錢請幾個影評家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