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一隻鉛筆,抵在我的額頭上,筆尖比較尖利,刺得我有點疼。
“結論出來的,耿先生。”袁醫生微笑道。
我更加錯愕了,發生什麼?
袁醫生回到座椅上,遞過來一個小本子。
“慢性係統性妄想症?”我看著本子上幹淨的字跡,不禁愣住了。
我居然有妄想症?
“耿先生,綜合你的描述,你得的的確是妄想症。”袁醫生說道,同時遞給我一份報紙,“這是前天的報紙,你仔細看看。”
我呆滯的拿著報紙,不知怎麼辦。
過了會兒,我的目光才落在報紙上。
“水泥車失控,撞死一騎電動車男子。根據身份確認,該男子為偷車賊,電動車也是其偷竊而來。”
怎麼可能!
出車禍的明明是我!
“你騙我!對!一定是你騙我!這些都是假的,是你偽造的。”我突然放下報紙,大聲吼道。
“做為一名醫生,我是不會對自己的病人說謊的。這本書,我建議你看看,或許對你有幫助。”袁醫生將一本《神經精神病學辭典》放到桌子上,對我招了招手。
我遲疑了,雖然我很想拿,但我真的沒有妄想症。
這樣說雖然很牽強,就如一個醉漢不會說自己喝醉了一樣。
袁醫生似乎看透了我的內心世界一樣,他看得出我很遲疑。
“耿先生是否還記得你進門時候說過的話呢?”他突然問道。
我再次錯愕了,因為我進門的時候根本沒有說過話。
“我……說過什麼?”我問道。
隻是很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看到,在我問出來之後,袁醫生卻詭異的笑了。
“你進門的時候是這樣說的:‘醫生,你看到了嗎,你的花盆裏麵有個孩子呐’,耿先生有印象了嗎?”
被他這麼一說,似乎……我真的這樣說過?
“醫生,你看到了嗎,你的花盆裏麵有個孩子呐”
誰在說話!?
我陡然瞪大眼睛,這不就是袁醫生說,是我說過的嗎?
“不要緊張。”袁醫生說道:“因為一些關係,所以心理醫生在對病人進行治療的過程中,都會留下錄音。現在你聽到的,就是之前的錄音。”
錄音?
對啊,我來的時候也在網上查過了,確實是這樣。
等等……
我的記憶裏突然多出了一些東西,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因為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查過了,心理醫生的治療手段!
心理醫生的普遍治療手法,就是用語言刺激病人,而再高明些的,病人心裏障礙嚴重的,則會用到催眠!
這個時候,我笑了,看著袁醫生,我突然抓起身前的茶杯朝袁醫生扔過去。
嘭……
似乎是玻璃破碎的聲音,袁醫生微笑看著我,而我卻是站著的。
桌子上沒有錄音帶,杯子裏盛滿了深褐色的咖啡,飄散著淡淡的香。
“你把我催眠了?”我吃驚的看著他。
袁醫生攤手,道:“這隻是治療的手法而已,耿先生不用驚訝。”
“那我現在醒了?還是依舊在催眠狀態中?”我問道。
“催眠對意識清醒的人是沒用的,從你意識到自己被我催眠的那一刻,你就已經醒了。”袁醫生舉起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他指著門口的花盆問我:“那麼,耿先生,現在請你告訴我,門口的花盆裏有什麼!”
“是……是花?”他的語氣不容置疑,讓我不自覺的說道。
“恭喜你耿先生,你的精神狀態非常好,即使是在被催眠的狀況下也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袁醫生張開雙手,輕鬆的說道。
但他的動作卻讓我非常吃驚,因為我看到了,我看到他張開雙手不過是為了能夠將兩個小家夥擁入懷中罷了。
但我沒有說出來,隻是拿起衣服,說道:“可能我真的沒病吧,抱歉袁醫生,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