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甲突然劇烈地戰栗起來,他的表情掙紮而扭曲,他盯著鄭吒,艱難開口:“快,快帶銘煙薇走,我控製不了太久。啊…你還愣著做什麼?我快控製不住了!”
陸仁甲似乎正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把頂在銘煙薇腦袋上的手槍挪開,聲音嘶啞而飽含痛楚:“枷椰子你個賤人,有種就直接殺了我,控製我們自相殘殺很有趣是不是,我偏不如你的意!”
說罷,陸仁甲竟是一把把銘煙薇推開,把槍頂在了自己頭上。但手卻抖得厲害,似乎難以控製。
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刺激,一時反應無能。鄭吒看著眼前完全像換了個人的陸仁甲,茫然了,不知該如何處理。他們,原來是被控製了嗎?
“鄭大哥,別直接殺,砍了我四肢就好,不然你會因為扣分而被抹殺的!”
陸仁甲艱難地開口,忽然間,他的表情變得扭曲而邪惡,聲音也變得尖細刺耳:“嗬嗬嗬,不想直接死在同伴手上麼?哈哈,你看,那些答應要保護你的人正想著要怎麼殺你呢?嗬嗬,你們都要死……”
陰森的詛咒忽而又轉為激昂:“滾,賤女人,你被你老公分屍了純屬活該,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瞬間,聲音陡變,尖細而邪惡的尖叫響起:“啊!!!怎麼?你怎麼可能……哼,我還會來找你們的……”
言畢,陸仁甲一下就攤在了地上,就像一灘爛泥,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鄭吒走上前來,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陸仁甲勉強地扯了個笑臉:“別擔心,她已經離開了。不過,我想,我不可能再和你們一起了,要是她再通過我做什麼事,那就糟糕了。”
鄭吒看著他慘白的臉,不知說什麼才好。
“別自責,你做得對,是我膽子太小,才會被她趁虛而入。我們總是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代價。我好恨,我什麼忙都沒幫上,還害得大家辛苦找來的佛經……”聲音裏有了一絲哽咽。
“陸仁甲,這不是你的錯……”鄭吒看著青年強作堅強的樣子,也不好受。
“鄭大哥,等我恢複點力氣,我就離開,謝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陸仁甲對不起你們。”
眾人看著眼前青年那努力撐起身體想一個人離開的單薄身影,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
“你也不一定非離開不可啊?”鄭吒終究是心軟了。
“我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安全把大家陷入危險吧,呐,把聯絡器給我一個吧,如果我受了襲擊就把我遇到的情況告訴你們,就算是彌補我的錯誤。”
“你……”鄭吒平心而論很想留下他,但他不能不為隊員考慮。他終究是緩緩地把聯絡器給了他。
陸仁甲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單薄的身軀脆弱得像是要飄散在夜色裏,再次鞠躬:“我走了,真的,很對不起。”
鄭吒一把拉住了轉身就要離開的陸仁甲,往他手裏又塞了幾張符紙和一些彈藥。“一定要活下來啊!”
脆弱而又堅強青年留下了一個歉意的笑,轉身大步離開了眾人的視野。
誰也猜不到,那個離去的單薄身影,此時想的竟然是“其實自己說不定也有實力拿個奧斯卡最佳表演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