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心理學不是我的擅長,不過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雙重人格症的治療主要靠催眠分析和精神分析。滿足患者的需要,治療者或者親近的人不排斥和歧視患者當中的任何人格,鼓勵各人格之間的內部交流等。其實羅傑最好的醫生不是心理谘詢師,而是他哥和他自己。”
他哥和他自己?!我想我有些明白硯之的意思了。羅傑的人格分裂是因為兩年前的事情引起,現在他和羅錦輝重歸於好,羅錦輝他媽也沒有再表示過反對。他心裏的不良刺激漸漸消除,兩個人格之間轉來轉去的情況就會越來越少。
硯之繼續說道:“多重人格症的治療目的不在於消滅其他人格,而是要讓所有人格相互接受,相互融合。一開始羅傑的主體人格和後繼人格因為性向的問題互相排斥。但當羅錦輝出現之後,兩個人格就漸漸發生改變,而且變得越來越相似。再加上情緒穩定,不會因為突然的刺激讓某一人格占主導地位。如果他們能夠像現在這樣生活下去,羅傑的多重人格症不用去看心理醫生也可以自己康複。”
“那如果他精神受到刺激之後會不會又分離出第二人格?”我問道。
“完全康複之前很有可能,所以你還是不要進去刺激他了。”
“……”我該說他委婉還是說他直接好呢,噎得我都沒詞兒了。她肯定看見了那一晚我在羅傑房中的事情,這幾天總有意無意的拿這些話來刺兒我。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沒有跟羅傑告別,直接和硯之開車離開了醫院,米多還在機場等著我們。
到了機場,遠遠的就看見米多站在停機坪上對著一堆廢鐵發呆。我和硯之趕緊過去查看情況,那堆廢鐵原來是我們的直升機,讓人炸的麵目全非,飛機上的彈藥,米多的電腦,硯之的醫藥箱……什麼都連個渣都沒有了。都是兩個人的心血,用錢都買不到的東西,把他倆心疼得不行。
“誰幹的?”硯之問道。
米多把隨身的掌上電腦遞過來,上麵是一條消息:“敢得罪‘大圈幫’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大圈幫?!世界第一華裔黑幫組織。無論在龍翼那裏,還是他的日記和工作記錄裏,我從來都不知道‘龍族’和大圈幫有什麼過結。我突然想到了羅錦輝的小舅,他們家好像是黑道出生。於是說道:“羅太太的娘家姓楊,她弟弟,也就是羅錦輝的小舅名叫楊文東,米多,你查一下楊家和這個大圈幫有什麼聯係。”
“咱們還是先想辦法回到基地再說吧。”
“直升機都沒了,怎麼回去?”米多嘟嘴的模樣可愛極了。
“明天讓天雄來接咱們。”我沒什麼表情的轉身往回走。
重新回到酒店,剛走進大堂就有個人閃身站到了我的跟前:“我以為你走了。”羅傑一身白襯衫,一如我初見他時那般幹淨清爽。
硯之衝我做了個曖昧不明的表情就搭著米多的肩走開了,大堂裏除了來往的人群,就隻剩下我和羅傑,頓時覺得氣氛尷尬起來,轉頭去看羅傑,那孩子倒是一臉坦然。我沒話找話的問道:“你哥怎麼樣了?”
“死不了,我全部的遺產你是掙不著了。”
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掙他那筆錢,即便羅錦輝死了,我替他殺了羅太太以及那幫娘家人又怎麼樣呢。畢竟有過□□愉,幫他這個忙也是應該的:“我明天就走了,你要跟我一起麼?”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愣在那裏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我好笑的拍了拍他的頭:“別怕,我逗你玩兒呢。”
他低著頭聲音很小,小得我都聽不太輕:“如果沒有見到我哥,我一定會跟你走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的確是跟他開玩笑的,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要帶他去法國。我是個下一秒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傭兵,有些責任負擔不起,也不想被任何人束縛。我們沒有原則沒有底線,可以為了達成目的犧牲任何人,唯一值得信任的隻有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做我的兄弟肯定比做我的情人來的安全。
送走了羅傑,回到房間。硯之和米多一直在等我,米多已經搜集了一些楊家的資料,我剛一進門他就興奮的將掌上電腦遞了過來:“隊長,你看,楊家的來頭果然不小。羅錦輝的外公名叫楊繼華,是二十世紀70年代紐約唐人街和黑手黨進行了3年戰爭的ABC華裔組織的核心成員。後來ABC解散,大圈幫成立,楊繼華也是幾大頭目之一。不過雖然這些年大圈幫在全球的勢力越來越大,但因為楊繼華老了,楊文東的能力又有限,楊家在大圈幫內卻越來越沒有地位。”
“依我看,今天炸掉我們飛機的隻有楊家,根本沒大圈幫什麼事兒,楊文東拿大圈幫唬我們呢。”硯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