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劉墉與李青泉熟絡起來,原因則是劉墉時不時找上他說上兩句,盡管問的問題在李青泉看來,實在是無趣到了極點,但禁不起劉墉的死皮賴臉刻意討好。
又是晚上,掛在懸梁的油燈在棚中的照亮範圍極為有限,李青泉倚在懸著半米高一尺來寬的長條木板上,歪著頭靠著支撐牛棚屋頂的橫梁。
隨著劉墉的說話,叼在李青泉嘴中的一根尾草一晃一晃,他弄不明白劉墉從開始的不喜言語突然變得話嘮起來,眉目中還有著不知名的的殷切,但這並不妨礙他充當一個忠實的傾聽者。
與李青泉相處了幾天,劉墉已經摸清了李青泉的興趣所在,瞧著他微微皺著的眉毛,知道他對於剛剛自己敘述的大都王朝的四大美人並不敢興趣。
於是劉墉話頭一轉說起了當今文學與武功的心思,偷偷瞄了李青泉一眼,發現他不耐煩的神情消失端正了身子,於是把話題繼續了下去。
“當今皇帝聖明,文蹈武略,在他的統治整個大都王朝歌舞升平,無論是學問還是武學都達到了無比繁榮的地步,詩詞歌賦風靡帝國大江南北,連普通老百姓都能背上兩句以示風雅;在武林中設立監武司監管處置作奸犯科的武林人士,使的武林中人嚴守倫理道德,以此一掃武林中的歪風邪氣。”
李青泉吐掉了嘴中的尾草,問:“那究竟是學武好還是學文好。”
對於李青泉語氣的急迫劉墉感到滿意,投機所好自然不怕他不敢興趣,加上泱泱大都帝國各種人文曆史,哪怕讓拾扼要重點說也足能說上半個月還不帶重複,於是心中更是底氣十足。
接下來說得話更是抑揚頓挫,像個說書先生般用時而時而緩慢的語氣道:“文能定國,文能安邦,匡扶國家兩者自是齊頭並進,缺一不可。但如果真的說起來,現在還是文要勝武一籌。”
“為什麼?”
劉墉摸著下顎,沉吟片刻道:“武能平亂,若是戰爭年代,不用多說學武之風必將盛行,可現在國家安定四海生平,治理國家必須如同烹煮海鮮應該慢慢自理,因此更需要知識淵博的學者輔助。而且武林中武功高強之人大多是不拘禮於世俗桀驁不馴之輩,不喜歡被管理。”
“現在的監武司主事的是武功高強德高望重的武林中人,朝廷隻是派名官員輔助監督而已,他們還是按照武林規矩行使,沒有特殊情況朝廷不會隨便幹涉。”
“如果武林人士服從朝廷安排,在陛下的領導下,開闊疆土便可輕而易舉,這片江山便可橫跨東西南北,永世沐浴在太陽的光輝之中,這真是可惜了。”劉墉唏噓不已,麵露感慨。
李青泉想了想回答道:“武林中人快意恩仇,是非對錯的憑借心中戒尺衡量,大抵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如果讓他們屈身文人之下,成為他們手中指東喚西的武器,自然沒人應許。”
劉墉盯著李青泉,眼中異樣連連,他也知這不可能,隻是他一廂情願而已,連從未出山的李青泉都明白這個道理,歎氣道:“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