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衣穿著牛仔褲搭配襯衫的休閑服飾,安靜地坐在一座秀雅的小院子裏,悠閑愜意地飲著一壺溫熱的清茗。
頭頂沒有泥石砌成的小亭蓋,卻是編織著一麵綠葉的棚子。地麵也盡是綠油油的野草,很自然地生長著,沒有經過刻意地修剪,卻也具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這裏正是修行三大派之一——青園的一個小角落。
跟那與時具進的白戎山不同,跟仿佛有著宗教狂熱信仰的紅蓮宗也不同,青園最為崇尚自然。此自然並非萬物所在的大自然,而是沒有清規戒律束縛著的自由。在三派中,青園是最貼近普通人印象中的那種古老的修行門派。他們秉承的清修的宗旨,已有近千年曆史,論資曆比白戎山還要深些。
林劍衣這個白戎山少主之所以會出現青園,倒也沒什麼特殊的原因,純粹是路過而已。
準確地說,是飄過。
那天林劍衣被某高人一聲怒吼給打飛了好幾千裏遠,落在了母親河的入海口處。正好降落地點離青園的老窩不遠,這當少主的自然要去拜訪一下,順便喝口茶,還能討得一身新衣裳。
於是林劍衣去了他那身最愛的白衣,穿上了很平凡的服裝——很平凡但是很昂貴的名牌。畢竟是大派少主,青園總不能隨便用些布衣打發了。
何況彼此間早已交好數百年——這同樣也是林劍衣在這裏住了好幾天的原因之一。
而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一個可人兒。
不知何時,院子裏多了一個人。
林劍衣放下茶杯彎起桃花眼,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個左顧右盼、警惕萬分的可人兒。
這可人兒生了一副清美的容顏,秀麗的眉眼卻又隱隱散發著一股不讓須眉的英氣,配那英挺的鼻兒、小巧的嘴兒,更顯惹人心喜的龍馬精神。
林劍衣是白戎山山君的獨苗,而這可人兒則是青園負責人百裏先生的掌上明珠。
正是金童逢玉女,十分的門當戶對。
這可人兒,這玉女,複姓百裏,單名一個筠字。
每個純潔的少年都曾有一個心儀的對象,林劍衣雖與純潔不沾邊,可眼前的百裏筠卻一直都是他所牽掛的可人兒。
在這個比自己年少幾歲的大小姐前,林劍衣異常溫和地問道:“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
“廢話少說,我有難你幫不幫?”百裏筠神色緊張,卻聲如瓏玲。
“說。”林劍衣倒也真的很簡潔。
“把我帶出去。”百裏筠更為直截了當。
林劍衣聽了眉頭輕皺。雖然他萬分喜歡這英氣逼人的女子,隻是他同樣很頭疼這女子野小子般的性格。百裏筠需要求自己這個外派人幫忙帶她出青園,肯定是因為先前又闖了什麼禍被百裏先生禁了足,被困在青園動彈不得。
帶她出去倒是不難,隻是出去之後……就連林劍衣也沒多大把握能夠很好地控製百裏筠讓人頭疼的衝動。
“好,你小子有種,”百裏筠看著白戎山少主為難的顏色,立即狠聲道,“以後別跟我混!”
說完,她便挪腿要走。
“答應你便是。”林劍衣苦笑,明知這是欲擒故縱,也不得不往火坑裏跳。
“林大哥真好人。”百裏筠展顏一笑,如牡丹怒放。
※※※
楊淨鈴剛背著小背包回到家時,柳茗剛好關掉抽油煙機,結束了半個多小時的晚飯準備。
“阿姨,我回來了。”楊淨鈴麵容疲倦地打了聲招呼。
柳茗解下圍裙,微笑著道:“那兩兄弟在後院裏打球,你去叫他們回來吃飯吧。”
楊淨鈴忽地醒起自己的兄長已經回來了,立即扔下背包,從客廳的落地窗跑了出去。
這別墅不算太大,所以後院也隻有一個籃筐。而楊淨鈴一眼看過去,便見到楊老三哀嚎著坐在地上。
“怎麼了?”楊淨鈴走了過去,有些疑惑。
“這家夥根本不會打球!”小家夥把籃球摔在地上,撅著小嘴發脾氣。
楊成一般都不會參加籃球這種熱鬧的集體遊戲,不會打倒也正常。
“這不正中你的意思?”楊淨鈴乜斜一眼站在一旁微笑的楊成,拍著楊楓錦的小腦袋,“你不是可以虐待新手了嗎?”
“他不會打球,”楊楓錦哭喪著臉道,“可他淨會扣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