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鬆良嘲弄哼了一聲,說道,“放心吧,你仔細瞧見沒有,那瘦全發可是滿身尖牙利爪,一旦讓他給蹭上了,你想輕易甩掉都難,隻要跟進了他這塊肉,就不怕吃不到大餐。”
“明白了,隊長,我這就去安排。”時飛一點頭,匆匆忙忙地朝審訊室走去。
閔鬆良轉身朝辦公室走去,心想,“果然跟自己想得一點都不差,這裏頭關係可太複雜了,警察局的高層居然也跟這幫人糾纏在了一起,而且到了這樣明目張膽,不辨是非的目的,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怪胎跟毒瘤?”
閔鬆良又轉念一想,自己麵對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黑暗勢力,為什麼就那樣一點都不害怕,這倒是連閔鬆良自己一想起來都有些感覺到奇怪的地方。這個世上的事情,可太無常了。
隻是,這裏麵不僅僅有瘦全發這樣的流氓強盜,也有警察局,還有青幫跟政界。閔鬆良感覺自己就好像是置身在迷霧裏麵,仿佛隱隱約約可以看得見,卻始終也抓不住有些有力的線索。先抓住瘦全發一夥,實在是下策,是不得已的辦法,隻能先利用他們引蛇出洞,就不知道,這洞裏麵的蛇究竟有多少條,到底都是些什麼角色?
審訊室裏麵已經完全準備就緒,甚至還放了幾樣叫人隻要乍一看就會渾身骨頭鬆軟的刑具,白晃晃的燈光下麵那叫一個寒森。刑具是閔鬆良特地交代要弄進去的,閔鬆良不是個會動用刑具的人,至少不會輕易地動用,他自己也很反感對犯人用刑具。可是,今天這幾個人可有點特殊,一個比一個要圓滑奸詐,閔鬆良想要從氣勢上先銼銼他們的痞性。
“頭,就等你了。”時飛打開了閔鬆良辦公室的門。
閔鬆良點點頭,抓起桌麵上的水杯,咕咚地喝了幾大口水,一把放下,緩了緩神,轉身大步朝審訊室走過去。
走廊裏頭離審訊室還有很遠的距離,就聽見審訊室裏頭瘦全發子歇斯底裏地鬼哭狼嚎,瞬間又變成了踢著桌椅大聲叫罵,“龜孫子,不看看自己什麼派頭,敢銬住我,活得不耐煩了,讓大爺我給你們都超度超度。這幫龜兒子!”
閔鬆良一打開審訊室的門,瘦全發馬上安靜下來。閔鬆良環視了一下,說道,“都撤了吧。”
時飛有點擔心,“頭,你一個人能行嗎?”
“出去吧,就是把他放了,他還不能把我怎麼樣。”閔鬆良的目光隨意地落在瘦全發臉上。瘦全發狠狠地瞪了一眼閔鬆良,將頭扭向了一邊。
時飛使了個眼色,審訊室裏麵的兩個警察一起走了出來。時飛關上門,低聲跟兩個人說道,“給我死死地守在這裏,一有動靜,立馬進去給我掐了那瘦猴。”
“是,副隊。”兩個警察應道。
閔鬆良一邊看著瘦全發,暗暗觀察著他的反應跟變化,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在踱著小碎步,繞著瘦全發的身邊一言不發地來回慢慢地走著。
閔鬆良感覺到有一點點棘手,瘦全發狡詐異常,不是輕易可以對付得了的,一開頭審訊就要處於上峰優勢,否則絕對不會有攻破瘦全發心理防線的可能,而且,這次一旦審訊失敗放了瘦全發,就別想再活著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