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醒來時是在一個山洞之中,他躺在洞中盡頭一片用雜草落葉鋪成的平坦地上,神情出現一絲恍惚,想了很久他才確定,在不久之前曾經一介文弱書生的他竟然殺了一個人,他的心中突然有些驚慌惶恐以及深深的荒謬和虛無感。
原來殺人就是這種恐怖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李苦感覺他腦袋下不知道墊著什麼東西很舒服柔軟,微微側目一看才發現他是枕在了柳言依柔軟的誘人長腿上,而她正倚靠在石壁上正在小憩,她的呼吸聲很輕很平穩很讓人安寧。
她安謐美好的睡相讓李苦惶恐而無所依托的心靈逐漸平靜了下來。
在自己身上探查了一下,李苦發現自己胸口處的那柄匕首早已經被拔出,至於傷口則被一條長長的白紗布繞過後肩纏繞包裹住,見此他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有了白紗布的遮掩他胸口傷勢的自動愈合柳言依就無法看出。
纏龍塔中沒有日月,卻又永恒不變的天光灑落,所以李苦在昏迷中很難感受到時間到底過去多少了,柳言依的修長玉腿散發的淡淡清香,李苦整個臉貼著她的腿上這種但淡香就更為清晰了,這應該是柳言依對自己的長腿還偷偷進行著某種保養。
李苦聞著這種清香,感受著臉上柔軟的感覺一時間竟然心中竟然滋生了些許不想起身的感覺,就希望時間靜止這一輩子就這樣靜靜躺著。
想與做自然不能一致,在李苦心中萌生那種想法的時候,他的腦袋就已經經輕輕地從柳言依的軟若無骨的長腿上移開了,不想剛一移動背靠洞壁的柳言依身體一震就被驚醒了過來。
“你身上有傷小心點。”
她神色急切地開口,身體慌忙往前一靠,小心地扶著李苦坐了起來。
“你沒走?”李苦心想自己這不是廢話嘛,於是又轉而問道:“我們現在還在第一層嗎?”
柳言依剛開始聽到李苦充滿疏離感的第一句話,臉色不由有些黯然,強打歡笑正要回答他,隨後聽到第二句中李苦說到我們,她心中頓時有一種樂開花的感覺,伸展了一下發麻的長腿她說道:“現在還在第一層,時間已經過去五個時辰了。”
李苦一聽,看向手腕上的命盤發現整個第一層就僅剩李苦和柳言依兩個孤零零的光點還在閃動,不由詫異地問道:“其他人都升到第二層了?五個時辰內沒人來找我們麻煩?”
柳言依聞言拍了拍胸口臉上閃過一絲後怕之意說道:“是有很多人往我們這邊而來,但是他們最終都不敢進這洞口,其中有一個修行者甚至是來到洞口了仍舊沒有進來。就這樣等到所有學生都升到第二層去了我就睡著了。”
李苦看著柳言依一笑,心中有些了然,此刻這個黑魆魆的山洞中有著四塊命盤,也就是代表著四個修行者,除非是顧木森,唐明皇,龍顏麗莎,張寒寒等一些頂尖天驕才敢隨意踏入,不過對於這一類天驕而言,纏龍塔第一層而言不過是兒戲而已隨便尋個對手必然早早就升到第二層去了,而除了那一類頂尖天驕之外,任何一個普通修行者都不敢那麼冒險踏入一個藏著四個紅點的未知山洞中。
最他們驚恐的是這四個紅點中,還有一個是新生實力排行榜上第五的影子殺手陳凡。陳凡在新生中向來是以嗜血濫殺著稱的。
所以李苦和柳言依能夠安然度過這五個時辰。
“李苦。”
柳言依突然臉上表情有些認真地說道:“我們升到第二層就一起捏碎牽引線棄權吧,反正第二層就已經有實力留在天劍學院了,也不會讓你的提前錄取資格蒙羞,以你的傷勢根本沒法戰鬥,不僅如此還需要趕快出去療傷,否則到時候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
李苦知道柳言依這是在關心自己,他略帶感激地說道:“你不是已經幫我處理好傷口了嗎?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你的修神丹現在已經被我吞服到了胃中了吧。”
在進入纏龍塔之前每一個學生都能夠分發到一顆用來療傷的修神丹和三顆用來避免饑餓的五穀丹,而李苦感覺到自己心髒上的傷勢恢複明顯快了許多,而李苦自身上的那顆修神丹還在那自然便隻可能是柳言依將自己唯一一顆修神丹給了自己。
柳言依臉上一紅,爭辯地說道:“你救了我,我把修神丹給你說到底還是我賺了一些。”
說完這一句話,柳言依也自知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過份激動了,不由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以你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參加得了第二層試煉的。”
“我自己有分寸。”李苦在柳言依詫異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來,臉上恢複古井無波的平靜淡淡說道。
柳言依很驚訝李苦的傷勢竟然還能自己站了起來,她同樣有些踉蹌地站起,溫柔親切的臉色出現一絲怒氣,大聲嗬斥說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