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宏感到中年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把自己視作了某項物品。試驗品?他再次想到了這個字眼。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中年人背著雙手,緩步朝窗戶走去,任憑蕭宏留在自己看不見的身後,仿佛他已經認定蕭宏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
蕭宏心想:這人來曆神秘,身上還帶著電,會不會對我不利?我要不要先製服他再說?好,先把他打暈再說。必要的話,我就報警。
這麼想著,蕭宏悄悄地站了起來,抬手猛地朝中年人後頸砍去。‘啪’一聲悶響,是那種肉碰肉的聲音(別誤會,哈),蕭宏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停在中年人的脖頸上(這一下他可是非常用力的),一陣疼痛從手掌下沿傳來,那種感覺就好象手打在了一塊木樁上。
中年人依然背對著蕭宏,仿佛全然沒有感覺一般,他按著原來的打算慢慢拉下窗簾。整個房間一下子昏暗下來,所有的東西都帶上了自己的陰影。
中年人並不轉身,隻轉過頭,用他那膚色極白的臉對著蕭宏,說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不過你的運氣不太好,打的地方是我的右頸(右頸無效?難道左頸就可以嗎?蕭宏閃過這個念頭,但沒來得及動手)。可惜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下一瞬間,一股強烈的電流再次衝擊蕭宏的手臂,蕭宏幾乎是狂喊著‘啊!’了一聲(他也不清楚自己喊了多大聲,因為那一瞬間大腦幾乎失靈了),撲倒在地上。他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中年人這時才轉過身來,仍舊背著雙手,低頭注視著自己腳邊躺在地上的蕭宏,一直等到蕭宏有了開始清醒的反應,才緩緩說道:“我不會要你的性命;相反,我還會幫助你,給予你嶄新的生命,幫助你成為完美的那一個。對,是唯一完美的那一個!”
試驗品?蕭宏腦中二度想到了這個詞,他現在趴在地板上,試著想用手撐起身體,但感覺自己的右半身已經全部麻木,絲毫不能用力。幾秒鍾後,他放棄了從地板上爬起來的打算。
“不要白費力氣,還是乖乖躺著比較好。”中年人看出蕭宏的意圖,第一次用手摸了一下鼻子,然後繼續背著雙手。蕭宏發現中年人的右手戴著一隻近乎黑色的手套,左手卻沒帶,在四月的天氣裏,這顯得有些突兀。
中年人繼續說道:“不錯,雖然不如預期,但已經很不錯了。你肌體的恢複能力超過我的預計,尋常人受到剛才第一下的電擊,至少會癱瘓十五到二十分鍾,而你不過用了一分鍾就恢複過來。不過,這第二下電擊,恐怕你一時半會兒是動不了了。好罷,為了免生枝節,我現在就給你注射。”
中年人忽然變得狂熱起來,“開始了!通向完美的最後旅程!”
說著,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一個材質不明的白色的小盒子,輕輕打開,仿佛裏麵裝著什麼極端重要的東西。他從裏麵拿出一支極細的銀色針筒,然後彎下腰,輕聲說道:“隻要一小會兒,輕輕地紮一針就好。”蕭宏驚恐地看著銀色針筒上溢出的墨綠色液體,想要說話,想要喊叫,卻發現全身肌肉已經不聽使喚,下巴激烈地顫抖著根本張不開口。
“不要怕,你要歡喜才對,因為你馬上就要成為世上獨一無二的完美存在。完美的存在!”中年人的臉突然變得扭曲醜陋,更透出一股強烈的恨意。“而我,隻是一個劣等的次品!無用的渣滓!我現在很想親手把你的脖子扭斷,踩爛你的臉,踩得滿地都是鮮血和肉汁。為什麼你這樣完美!而我隻是個次品,一個廢物!”
說到最後,中年人的大而尖的鼻子已經貼到蕭宏的耳邊。